第84节(2 / 2)

“是呀。”太子接的干脆,康熙愣了一瞬,哑然失笑。太子见状,跟着笑了:“弘晏额娘铺子里的工匠做出了自鸣钟和怀表,儿臣给汗阿玛拿几个。”

“弘晏额娘?”康熙接过盒子就打开,一看里面真是自鸣钟和怀表,外表极具汉族特色,“保成说得可是那家堂堂杂货店?”

太子:“不是。是金玉满堂四家铺子养的工匠。儿臣听说做这个怀表的几个工匠也会做首饰和胭脂水粉。”

“那些工匠倒是有才。”康熙拿起雕有金龙的怀表,仔细打量一番,“内务府的工匠曾向朕禀报,这东西不容易做。弘晏额娘的人怎么做出来的?”

太子料到他爹会这么问:“那些工匠每日只琢磨怀表和自鸣钟,琢磨有两年了。内务府的工匠忙,没那个精力。”

“两年都在做这一样?”康熙问。

太子:“是的。弘晏额娘说,这东西即便做出来,也是她独有的。花个三年五载,乃至十年都值得。”

康熙不禁啧一声:“弘晏额娘大气。保成,这一点你倒不如你媳妇儿。”

“啊?儿臣哪里不如她?”太子当真好奇。

康熙:“不如弘晏额娘耐性好。你啊,有时候就是太急,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就拿你代理政务,明明可以缓一缓再决定的事,你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事做好。朕觉得你的身子骨,就是被你这么给熬坏的。”

太子苦笑:“那儿臣就多跟弘晏额娘学学。”

“学这一点就好了。”康熙说着,顿了顿,“朕也得跟你媳妇儿学学。十年这种话也敢说,不愧是太子妃。”

太子无语:“那也是汗阿玛您眼光好。若不是您发现她,跟儿臣成婚后,您还由着她的丫鬟三不五时地去铺子里看着点,她纵然有心,也没法盯着工匠做怀表和自鸣钟。”

“你就别给朕灌迷魂汤了。”康熙笑道,“东西放这儿,回去跟弘晏额娘说一声,明年这个时候教内务府的工匠做自鸣钟和怀表。”

太子一凛:“现在就可以。”

“你福晋的人辛辛苦苦琢磨两年,还没把工匠的月钱赚回来,朕就叫她的工匠教内务府的工匠做,你不怕弘晏额娘生气,朕怕她搁心里骂朕呢。”康熙道,“别说她不敢,她可是连曹寅和李煦都敢坑的人。”

太子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汗阿玛又想起曹寅和李煦了?”

“曹寅是朕的奶兄。”康熙道,“那事才过去一年多,朕想忘也忘不掉。你就别一副怕朕召曹寅回来的模样,朕就是随口一说。朕真把曹寅召回来,石家第一个不同意。”

太子不自然地笑了笑:“哪有啊。”

“你的脸色告诉朕了。”康熙一边拿自鸣钟一边问:“朕听顾问行说,你宫里换了一批人,所犯何事啊?”

太子也没瞒着康熙,把石舜华的担忧告诉他爹,见他爹不像生气的样,又说:“十五弟自打和弘皙兄弟几个熟稔,经常去儿臣那里玩。弘晏额娘看到十五弟很听奶嬷嬷的话,怕儿臣的四个儿子也像十五弟一样,将来养出一群孙嬷嬷,才决定把奶嬷嬷全换掉。”

“小十五听几个奴才的话?”康熙不信,“你确定弘晏额娘没看错?”

这件事憋在太子心中好久,今儿终于能说出来:“没有。儿臣有几次留十五弟用饭,席间十五弟三句不离他的奶嬷嬷。”

“朕知道了。”康熙若有所思道:“没事你先回吧。”

太子到东宫就跟石舜华说:“不出五日,十五弟的奶嬷嬷就会被汗阿玛换掉。”

石舜华:“敬事房若是能挑出替代的人,妾身猜最多三日。”然而,翌日上午,十五皇子的奶嬷嬷全被放出去。

晋江刚一从王以诚那里得到消息,忙不迭向石舜华禀报。

公主所的四公主手一抖,针扎到手,手指上瞬间多出一滴血,“银杏,十五弟的奶嬷嬷全被换掉,也是和东宫那些奶嬷嬷一样,并没犯什么错,没有任何原因就被换掉?”

“禀报主子,是的。”一个瘦瘦高高的宫女答,“奴婢还打听到,早朝过后,太子爷去了一趟乾清宫。去的时候拎个盒子,出来时两手空空。奴婢总觉得十五爷的奶嬷嬷被换掉一事跟东宫脱不开干系。”

四公主望着南方:“你说我大嫂,三嫂,四嫂,就连五弟妹都来给我添箱,我那做事面面俱到的二嫂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主子不是不太喜欢太子妃么?”银杏小声地问,“怎么突然念叨起太子妃?”

四公主扯了扯嘴角:“我那个二嫂行事太过霸道,才嫁进皇家多久啊,就搅得后宫人人怕她。我额娘偶然遇见她都得给她行礼,显摆她多能耐似的。

“如今看来,我不服不行了。把东宫的奶嬷嬷赶出宫,后宫那些母妃等着看笑话,汗阿玛非但没叱责她,居然还跟她学。你觉得,我能不念叨她么?”

“奴婢听说阿哥们经常去东宫,也没听说过哪位阿哥被太子赶出来,要不咱们也去东宫看看到底因为什么?”银杏道,“总好过您在这里一个人琢磨。”

四公主微微摇头:“不需要。去翊坤宫问问我姨母,她应该听十一弟或者九弟提起过。如果我姨母也不知道,你就把十一弟找来。”

第84章 太子妃生日

当日下午, 四公主的大宫女银杏就去翊坤宫见宜妃,向她打听十五皇子的奶嬷嬷被放出宫一事。

宜妃道:“本宫也正纳闷。太子妃的那个脑袋跟咱们不大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皇上一个正常人跟着掺和什么。”

“娘娘, 九爷和十一爷也不知道么?”银杏好奇地问。

宜妃:“老九和小十一有两日没来了, 你主子很想知道?”

“主子她虽是待嫁女, 可嫁的再远将来也得受那位管辖。”银杏道,“到时接见公主的也只能是现在的太子妃, 公主必须得打听清楚太子妃的行事作风啊。”

宜妃想一下, 不禁感慨:“还是你主子想得周到。不像本宫只想着现在,没想过以后太子登基,本宫这个太妃会被赶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娘娘您有五爷,九爷和十一爷三位能干的儿子, 哪用得着想以后的事啊。”银杏恭维道, “十一爷跟东宫的大阿哥很是要好, 不看僧面看佛面,东宫也不好为难你。”

宜妃叹气:“你啊, 不了解咱们这位太子妃。太子和老四如今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太子妃对上德妃时, 有看在老四和小十四的面上嘴下留情?德妃要是换个不能忍的, 这会儿不是被皇上收去协理后宫的权, 就是被气死过去了。”

“娘娘说的是。”银杏小声地说, “公主也看不惯太子妃这点。无论怎么说, 德妃和荣妃都是皇妃, 太子的母妃,可是太子妃简直目中无人。”

宜妃瞥她一眼,摇头失笑:“太子尊重我,喊我一声母妃,可我却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太子的长辈。真要论起来,皇上的女人都是太子的母妃,母妃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值钱。

“德妃当初被太子妃当众说她以前是名宫女,就是真把自己当成太子的长辈。回去跟公主说,切莫为我抱不平,跟太子妃作对,吃亏的是我们。”

“娘娘,您太高看太子妃了吧?”银杏本以为宜妃会赞同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