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你根本不用像,你本来就是。”话落,她好奇地看着戚年手指如飞地在屏幕上轻点,歪了歪脑袋:“你有什么事需要纪老师拜托你的?”
戚年边给纪秋打电话,边简单地回答:“纪秋还没回家,纪老师让我打电话问一问。”
刘夏默了默,开口时,语气都有些诡异:“戚年。”
“你什么时候和纪老师到了……可以联络他家人的关系了?”
戚年一愣,被套住了。
——
隔日戚年来得时候,纪言信正要出门。
纪秋昨晚刚被收拾了一顿,一整天没敢招惹纪言信,见着他都躲着走。在客厅狭路相逢时,更是很没义气地把戚年丢下,自己夹着尾巴缩回了客房。
他似乎是刚发现她来了,微微颔首。
黑色的长款大衣衬得他身形俊朗,面容清俊。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睛也比往常明亮许多,狭长如墨。
相比较戚年的局促,他从容不少,依旧是寡淡的表情,清冷的双目,和平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戚年低头从包里翻出给七宝买的小玩具,是个花花绿绿颜色鲜艳样式可爱的玩偶。
她拎着玩偶的耳朵晃了晃,问:“我能不能把这个送给七宝玩?”
纪言信还没回答,七宝霍然从地上站起,几步跑回来,眼巴巴地盯着戚年手里的布偶,吐舌头,摇尾巴。
纪言信拿着钥匙站起来,走近,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七宝就蹲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急得挠地板。
良久,他才松口,尽量平和地和她讲道理:“戚年,别这么宠它,会宠坏。”
戚年一句“我愿意”差点脱口而出,幸好,话到了嘴边想起七宝不是她的狗,眯着眼睛朝他不好意思地笑:“我就想对它好一点。”
纪言信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只轻拍了一下七宝的脑袋,抬步离开。
纪言信前脚刚走,纪秋后脚就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戚姐姐,我哥走了吧?”
戚年看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怂样,咬住唇才抑住笑:“嗯,走了。”
纪秋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累地抱住门框:“可算走了。”她都一早上没敢大声喘气了。
上完课,纪言信还没有回来。
戚年要回家,纪秋坚持送戚年下楼。
酝酿了一路,直到公寓楼下,纪秋才终于下了决心,把犹豫了一天要不要告诉戚年的话倒豆子一样倒出来:“戚姐姐,没准我们要提前去美国了。”
戚年的脚步一顿,问:“什么时候?”
纪秋之前就和她提起过,纪老爷子的体检结果有些小问题,被纪言信的父亲接去美国复诊调养。因为离开得匆忙,那时候纪秋还在冲刺期末考,就没把纪秋一并带走。
“大概就这几天。”纪秋无奈地鼓起脸:“纪叔和婶婶忙,爷爷觉得无聊,就让我和堂哥早点过去陪陪他。”
话落,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戚年,想说又不敢说。
傍晚起风了,戚年出门又忘记戴围巾,这会脖子凉飕飕的。看着纪秋这个表情,有些不太妙地问道:“有坏消息?”
纪秋点点头,揪着眉头小声地说:“我昨晚在书房罚站,所以听到了……爷爷打算给堂哥相亲。”
戚年愣住,饶是再极力掩饰,眼底还是流露出几分异样。
纪秋就怕看到她这种表情,连忙解释:“不是我堂哥的意思,而且堂哥拒绝了!就是爷爷……没同意,很坚持地让他……”
说到最后,纪秋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不久前还告诉她可以努力,就昨天,他还……他还……
戚年咬住下唇,一瞬的难过差点击溃她的防线。
她敛下眸,遮住眼底骤然聚起的泪意,深吸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纪秋的肩膀:“没事,又不是你哥结婚了,你摆出这么沮丧的表情干嘛?”
话落,不给纪秋说话的机会,戚年抬手捂了捂她有些凉的耳朵,轻声催促:“你穿得少,赶紧上楼吧,别感冒了。”
纪秋反手揪住她的袖口,一脸认真地表忠心:“戚姐姐你放心,我去美国之后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堂哥。除了昨天意外失手,破坏你们……”
戚年凄凉的情绪还没酝酿多久,就被纪秋这一本正经的内容给揉碎。她抬手捂住纪秋的嘴,微有了那么几分恼意:“不准说!”
纪秋无奈摊手,被她捂住嘴,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害羞嘛,她懂的!
——
纪言信要去美国相亲这件事给戚年的冲击不小,但她想着自己在纪言信轮番的打击拒绝下都坚|挺到现在,只是一个相亲,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也没矫情。
天天准时地去给纪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