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藿香山的后山,其实联通着另一座山,这两座山的后山常年人迹罕至,成为飞禽走兽的天堂。
这里非常危险。
苏玩玩浑身湿透了。
这座庙的屋顶几乎一半的瓦片不见踪影,角落里结着厚厚的蜘蛛网。
中间是一尊废弃的佛祖塑像,在笑。
唯一不漏雨的一块区域,就是寺庙西南角。
“过来,把衣服脱了。”
黑暗中,霍仿低沉的嗓音尤为清晰。
“嗯?”
“脱。衣服沾上了血。”霍仿说完,自己先脱掉了军装外套。
在郊外身上带伤口是十分危险的,野兽群的鼻子可以寻着那一丝血的味道摸过来。
苏玩玩瞥了霍仿一眼。
他向来扣到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四粒,即使在黑暗之中,上半身结实的男人的春光依旧透过湿透的衬衫展露无遗,可又没脱掉,脖子以下中间地带透着一股半遮半掩的惑人味道。
苏玩玩向来是个没皮没脸的,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只是陡然被迫欣赏到这顶级男、色,饶是厚脸皮如苏玩玩,也忍不住不好意思。
霍仿坐在地上,左膝屈起,左手搭在膝盖上。
若是换一个环境,凭他那双流光潋潋的异族眸子,仿佛粹了星云在里头。
这样的面相,大多是个风流 贵公子。
但霍仿生性坚毅,又性情冷淡,最厌恶乱搞男女关系,活生生靠着性格把由这双眼睛所主导的气质转换了一个方向。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像一只匍匐的豹子支起了健硕的身子。
面前的男人充满了危险和野性。
霍仿一步步走到苏玩玩面前,长臂一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两人之间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
男人高大的身体在黑暗中笼罩着她。
“我说,脱,听到了吗?”
“离我那么远站在雨里做什么,信不过我,怕我要了你吗?”
苏玩玩看不见霍少帅的表情,但她确定是嘲讽。
且她为什么又觉得全身酸软。
要……
没理解错的话,是那个意思吗……?
但苏玩玩和别人的脑回路不一样。
别人一听这话,也许死犟着都不肯脱了。
但苏玩玩反而变得放心。
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了棉袄的扣子,由上而下,露出了里头洁白的里衣。
反正天黑,也看不到里衣里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
苏玩玩把衣服交给霍少帅。
带血的衣服真的不能穿,霍仿甚至做好了把她拖到怀里强行扒了她衣服的准备。
没想到这么顺利……
“啪…!”
少帅在黑暗里钻了许久的火,终于亮起来。
他直接将两人的外套撕成残片扔进了火里,火堆越来越大。
火苗燃起来的一瞬间,男人的眼眸中倒映出少女白里透着大红的里衣,脖子里是那肚兜的红绳,白嫩耳垂上的宝石在火光的映衬下反着光。
艳若桃李。
狼眯起了眼睛。
苏家就算要用女儿来攀附霍家,放着这么个美人坯子不用,用个傻姑,还成天叫嚣着解除婚约……
夜雨依旧不停,破庙漏风,山里的气温越来越低。
苏玩玩和少帅以火苗为中心面对面坐着。
烤着火,身前暖和,身后已久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