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萝卜都水灵灵的活着,自然腾不出坑来给他。
此时,他真是恨不得抱着昌平君亲一口,感谢他这只萝卜让出坑来。
同时,李斯也希望昌平君最好再也再也不要回来了。
李斯是个聪明,自然能看出嬴政此次贬昌平君去郢都的目的——表面上看是为了借昌平君楚国公子的身份,去安抚郢都的楚人,但实际上却是一次考验,看看他到底是姓秦还是姓楚。
嬴政与昌平君自幼交好,感情深厚,昌平君本人更是聪明又有力,在秦国数十年里,着实为秦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因此,这一次昌平君虽然触怒嬴政被夺了相权,但相府却没有被收回,这就是嬴政的暗示,暗示昌平君干的好,就随时可以再回咸阳。
不过李斯要说,嬴政这事办得可真糟糕,让昌平君去郢都这完全就是把“老鼠放进米缸”里,就算昌平君本来不想谋反,但处于那种全是楚人的环境之中,昌平君谋反的机率也大大的增加了。
“你下去吧。”嬴政挥手示意李斯下去。
待李斯退下之后,嬴政翻出几片新的竹简,提笔欲写字,但纠结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小高子啊,你说苏儿要是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啊?会不会觉得寡人在针对他舅父啊?”
“君上多想了,长公子何等聪明,岂会不了解陛下的心思?更何况……”
“昌平君终究姓芈,可长公子却是姓嬴的。”
第052章 争宠爱的长公子
魏国灭亡,魏国国君被押回咸阳城,大军搬师回朝,扶苏自然也一并跟着回了咸阳。
为了迎接有功之臣,嬴政亲赴函谷关迎接王贲大军回朝。
众人皆羡慕王贲好运气,能得到大王这么信赖,看来王翦辞职之后,秦军接下来的灵魂人物就是王贲了。
只有王贲本人才知道,大王根本就不是来接自己,他根本就是来接儿子的吧?自打自己将长公子叫进来,大王的眼晴就粘在长公子身上一样,眼里完全没了别人。
王贲顿觉自己好多余啊,好碍眼。
王贲告退,只留下嬴政和扶苏在帐内。
嬴政上下打量着近两年不见的扶苏,见儿子不但个头长高了一大截,连以前脸上满满的稚气,都被现在的沉稳和从容所取代,龙心大悦,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苏儿长大了。”
“父王。”扶苏蹦跳着走上前,抱住嬴政的双臂,同样上下打量着嬴政,用手比了比自己和嬴政的身高差,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沮丧,“我怎么还是没有父王高啊?”
“哈哈哈哈!”听着扶苏略带几分撒娇的声音,嬴政不由放声大笑。
随着嬴政这一声笑,嬴政和扶苏父子之间因为两年不见而起的那点隔阂,一下子就被笑声冲得烟消云散。
“苏儿,你才十四岁,想长到父王这么高,至少还得再过四、五年。”嬴政将手放在扶苏头上,手心向下平摊,然后将手往自己身体的方向移,一直移,移到……肚脐部位,遂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就这么高。”
“父王!苏儿哪会这么矮?您太过分了!”扶苏瞬间炸毛,同样将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手心向下平摊,在同样往嬴政身边移去,不过扶苏是直接移到嬴政的头顶上,“看!父王,苏儿比您高!”
扶苏踮起脚尖,一脸顽皮的笑着说道。
“真是个熊孩子,还以为你长大了就会稳重了。”嬴政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扶苏的脸蛋。
扶苏原来白皙粉嫩的俊脸上,立刻多了鲜红的指痕,就跟受虐待一样,看着分外明显。
“你的脸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嫩啊?”嬴政略带惊讶的问道。
“哼!我皮肤好!嫉妒吗?”扶苏得意洋洋的说道。
嬴政看着捂着小脸,显得很开心的扶苏,冷哼一声,“一个男孩子,长得这么可爱这么皮肤好,就没有说你是个小娘炮吗?”
“谁敢说?我揍死他们!”扶苏示威性的在嬴政面前晃了晃拳头,手指纤长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看着就像抚琴少女的手一般。
但嬴政可知道,扶苏在入伍从军之初,就用这样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一连揍到了几十个高大壮,才坐稳了军中的位置。
“你这孩子,真是……”
嬴政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帐外传来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嫩味的孩童声音,“父王。”
接着,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如旋风一般冲进来,一头撞进嬴政怀里,声音甜甜的说道:“父王抱。”
嬴政也不为以异,反手将小身影抱起,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揉的怜爱了老半天,才指着扶苏对小身影说道:“小猪,还认识大哥吗?”
胡亥?
扶苏瞄了一眼胡亥,小小孩童穿着玄色的公子袍,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最活泼可爱的时候,五官精致如画,模样玉雪可爱至极,尤其是长得还颇为像嬴政本人。
“小猪,还认不认得大哥啊?”扶苏冲着胡亥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胡亥笑嘻嘻的看着扶苏,奶声奶气的说道:“认得,你是扶苏哥哥。”
卧槽!这个是扶苏吧?是大哥扶苏吧?怎么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啊?上辈子扶苏这个年龄还在咸阳宫吃奶呢,哪有这么牛逼轰轰啊?后来……后来他去了九原,然后……他有一回回来探亲,那个脸黑的喔。
贵族的审美可是皮肤白皙、牙齿整齐,后来那个皮肤粗糙的树一样的小黑脸是谁啊?愧父王当年还能违心的对着那样子的扶苏说,“从军数年,我儿果然英武不少。”
哼!父王就是偏心扶苏,大哥当时都变成这样了,父王还能夸他好看。
不过这个大哥怎么不一样了?当了那么久的兵,怎么皮肤还是那么好?比女人还白,也比以前帅了。
“小猪真聪明。”扶苏摸了摸胡亥的头,笑着夸奖道。
只是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微微有点酸,便宜爹和胡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明明自己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亲密成这样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