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命他们二人率五千人沿着泊龙岗山脚绕到贼军身后,苏定方虽然是第一次从军,但他从前也曾关中杀贼,并不惧战,他跃跃欲试,就恨不得催马冲杀上去。
尉迟恭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杀!”
“杀啊!”
苏定方一马当先,五千隋军士兵如潮水一般向贼军杀去,贼军士兵没有防备,顿时乱成一团,被刺翻砍倒一片。
苗海潮大急,喝令道:“不准混乱,给我迎战!”
但贼军已经被隋军士兵冲为两段,狭长的地带使贼军摆不开战场,也无从抵抗,而背后的火势已经渐渐烧到边缘,贼军士兵更是慌乱,嘶声叫喊,向两边奔逃,只片刻,便全军崩溃了,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
苗海潮见大势已去,调转马头便向西北方向奔逃,但只奔出数十步,只听一声弓弦响,一支疾射而至,力量强劲,‘噗!’箭矢从背后射进了苗海潮的后颈,箭尖从咽喉透出,苗海潮一声闷哼,翻身落马,眼看活不成了。
后面百步外,苏定方又抽出一支箭,又一箭射出,这一箭从侧面射进了苗海潮的太阳穴,苗海潮顿时气绝身亡。
“好箭法!”尉迟恭竖起大拇指赞道。
苗海潮的亲兵们见主将阵亡,一个个急红了眼,扛起他的尸体向外面拼命催马逃去,苏定方催马要追,却被尉迟恭拦住了,“穷寇勿追,让他们去,我们把这里的贼军解决。”
苏定方点点头,跟随尉迟恭从两边包围了数千贼军士兵,贼军士兵见主将阵亡,逃生无望,纷纷跪地投降,“我们投降!投降!”
这时,整个十几里长的芦苇荡都被烈火吞没了,风从东南方向吹来,浓烟遮天蔽日,尉迟恭见浓烟太大,便和苏定方率军押解着数千战俘迅速离开了树林,向涣水岸边撤去。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清晨,大火才彻底熄灭,原本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已经消失了,到处是黑漆漆一片,露出地面的水洼和泥地,直到这时,张铉才命令数千隋军进入水洼深处,将浸泡在水中,没有被波及的三万石粮食扛出来。
这些粮食虽然不少已被水浸泡,但只要及时翻晒还是能食用,至少没有浪费。
尉迟恭拉着苏定方走上前笑道:“将军,苗海潮已经被小苏将军射亡,虽然尸体被他们亲兵抢走,但卑职可以作证,苗海潮已经毙命!”
苏定方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卑职虽然一直在盯着对方主将,但若不是尉迟将军创造条件,卑职也无法得手。”
“这和我没关系!”
尉迟恭笑道:“别把我扯进来,这个功劳我也不要。”
张铉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旗开得胜第一战,大家都有功劳,包括罗士信,相信他也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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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率三千人沿着通济渠一路疾速北上,张铉的缓慢行军也就是给罗士信争取时间,几乎在隋军主力抵达临涣县的同时,罗士信也率军赶到了鹿儿沟。
此时天色已是三更时分,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左右,四周一片寂静,宽阔的河面上看不见一艘船,四周也没有一点灯光,到处是漆黑一片。
“将军,这边走!”
给罗士信带路之人是斥候谢治平,他曾经跟随几艘货船进入鹿儿沟深处,知道对方的停船之处。
他带着罗士信沿着着鹿儿沟南面的小路向西疾奔,大约到四更时分时,当他们越过一道小小的土丘,前方赫然出现了一片刺眼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