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澜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尽量冷静道:“我知道,可能只是我想多了,不过你能明白我的用意便好。”
“那人既然已经为人利用,而背后之人又无法轻易揪出来,我们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杀了他。无论有没有用,都得先试着阻断对方的计划。”
楚眠风皱了皱眉,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又似叹息了声,“但……你方才为何不说?若是将这些话告诉那两人,也不至于闹成这般局面罢。”
“我……”方无澜顿时一噎,怒瞪他一眼,“我与他们又不熟,为何要讲这么多?”
楚眠风抬眸看他,似是早就习惯了,眼底竟是轻柔无奈的,轻一拂袖,道:“也罢,我替你去说。走吧。”
屋内漆黑一片,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清浅的月色透过窗棂落下几许,在地面映出木窗朦胧的轮廓。
黑寂中男子慵懒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都说了我方才只是在睡觉,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还盗取灵力呢……”
男子说到这里轻嗤了声,“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禁术!禁术懂吗?我要是会那个,至于沦落到睡这么破的房子?”
温玹已经盘问了他许久,男子翻来覆去除了说不知道,便是对他们露出一副鄙薄傲慢的神情,似乎对他们的诽谤完全不屑一顾,更不信自己身上存在什么能够夺取人修为的线。
温玹此时大抵也能确定了。
此人完全是受人所控,自己却毫无察觉,正如他们指尖上的那些线一样,既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手上,盗走他们的灵力,亦能在悄无声息之下出现在此人身上,将灵力灌入他的体内。
可目的呢?
背后之人到底图的是什么?
“行了,你们要是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出去,要查什么案的去别的地方查,别打扰大爷清梦,走走走出去出去……”
男子已经不耐烦了,从床上站起来摆着手轰人,伸手刚要在温玹身上推搡一下,指尖尚未碰到,耳边忽然“当”地一声!
一抹刚烈猩红倏然擦过,带着可怖的灼热感在黑暗中明灭了一息,灼烫的剑贴着他的脸侧刺入木质床架,发出震慑的嗡鸣。
那柄剑几乎是擦着他的眉毛插.进了木柱里,剑身猩红可鉴,映着男子那双闪过寒意的眼。
男子回过头去,正对上闵韶威严冷峻、令人胆寒的眸。
男子眯了眯眼,先是上下扫了他两眼,声音懒散又透着丝凉意,笑道:“虞阳国君是吧,我听说过你,太玄老祖的亲传弟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