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跋扈的浪荡子弟,顶头也不过如此。
骤雪弥天,闵韶眼中情绪复杂交织的盯着他,语气无不讽刺:“极乐侯如此迫切地来见孤,莫非是来给你们的国君报仇的么?”
“滚开!”萧成简眼底已经急红了,他此刻心急如焚,甚至因为路途劳顿有些狼狈,哪还有往日半分恣意潇洒的模样,根本不理会闵韶的嘲讽,直奔着殿门,“你把温玹藏哪了?他是不是在里面?!”
闵韶横身拦住他,萧成简额头青筋暴起,俊美的脸凶狠乖戾起来,“滚开听见没有?!让我进去!”
“进去?你凭什么!”
闵韶喉咙里压抑着怒气,抓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拽,萧成简蓦地后退踉跄了好几步。
萧成简喉咙嘶哑的怒道:“我倒还想问问你!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把他留在虞阳?我东靖没资格带走他的遗体,难道你有吗?!”
闵韶冷冷眯起眸,眉目阴翳狠戾道:“我没有?当初要不是我在千刀万刃中保他,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他?会给好心的他留一个全尸?如今他人都死了,你才知道过来找他,萧成简,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放屁!”萧成简牙关紧咬,双目通红的瞪他,“你保护他?闵应寒,你是他什么人,当本侯好糊弄?!仗着那几分同门名义,就敢把他带到虞阳来,你怎么不在他活着的时候问问他,你对他来说算个什么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杀了他大哥,连给他上一炷香都不配!你凭什么把他的遗体摆在虞阳?!”
“我不配?”闵韶倏地笑了,眼底冷森森的。他像是在戳着自己的痛楚一般,讽漠的将字句咬碎,“最不配的人是你,萧成简。”
“这些年来,他对你是何心意,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你不是拿他当最好的兄弟么?可这么多年以来,你只顾着你自己,你四处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的时候,可曾替他想过一回?可曾迁就过他一回?就连他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你也半分真相都不知!”
他微眯起眸,继续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来之前,还在温向景的灵堂里跪着呢吧?”他毫无温度的讽刺了声,“萧成简,你可真是好样的。”
萧成简紧皱着眉盯着他,像是在辨认话中的真假,双手用力在袖子里攥得青白,“……你什么意思?什么心意,什么真相?!”
闵韶置之不理,危险的火光在眸底腾窜,只是自顾自道:“你以为最后将他害成那副模样的人是谁?”
“他不过是你们东靖一个不起眼的棋子,这些年拼了命的为东靖出生入死,能做的他都做了,最后却险些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说到底,这不都是拜你们东靖所赐?”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成简怒不可遏,蓦地上前扯住他的衣襟,“你对东靖了解多少,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颠倒是非?亏得温玹生前还当你是个明君,挑拨离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干!本侯跟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你……”
——砰地一声!萧成简那只手臂猛地被反钳住,整个人撞到墙壁上,硬生生被打断了,顿时疼得抽了口气。
风雪漫天席卷着,视线隔着白雾朦胧不清,夜深时分温度还在降着,一寸一寸冷得彻骨。
闵韶像是对他每句话都充满了厌恶,眸底阴寒,嗓音危险沉冷道:“我颠倒是非?真可笑啊,萧成简……你在东靖这么多年,最后竟然一无所知,你除了做条蛀虫,还会什么?”
“我、滚、你、娘、的!”萧成简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句脏话,“如今东靖和虞阳不共戴天,你说什么本侯都不会信!赶紧把温玹交出来,你杀了他哥哥,他对你恨之入骨,别说是留在你虞阳的王宫里,他恐怕连被你瞧上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你还敢把他强行留在这里,你有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