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在持续,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血泊之中,双方的将士已经杀红了眼,愤怒的咆哮声,绝望的惨叫彼此交织在一起。
河水混合着血水滚滚东流,河面上已经漂浮着战死士兵的尸体,他们被水流带向下游。
在邢徒军防线的后方,那些狙击弓手正站在坡底上,巨石上点射着那些疯狂冲击防线的王朝兵。
叶飞作为林川麾下的神箭手,此刻正站在一个小土坡上,身前的泥土里插满了箭矢,只见他面色平静。
搭箭,松手,箭矢嗖地激射而出,在远处王朝兵的胸膛爆发出大片的血花,叶飞箭无虚发,短短时间内,已经有十多名王朝兵被他射杀。
林川背靠在石头上,看着叶飞那从容不迫的动作,突然感觉杀人也是一种艺术,就像叶飞这样。
“大人,兄弟们支撑不住了!”风轻扬满脸的血污,提着带血的战刀奔到林川面前,大声地说。
风轻扬原本儒雅的脸上疲惫不堪,披头散发,战甲已经被砍了好几道口子,可以看到里面的血槽。
林川朝着防线望去,几十名凶悍的王朝兵已经突入了邢徒军的防线,正在和邢徒军缠斗,而在他们身后,那缺口却在不断的撕裂,逐渐的扩大,防线此刻已经摇摇欲坠。
风轻扬焦急地催促道:“大人,我需要援军,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林川转过头,面色严肃地对风轻扬大声说:“风轻扬,现在没有援军,你们必须守住!不能后退!”
不是林川不愿意派援军,因为战事才刚刚开始不到两个小时,他不能将手中仅有的预备队这么早派上去。
风轻扬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哭腔:“大人,求求你了,哪怕一个千人队也好,不然弟兄们都会战死的。”
“风轻扬,我现在命令你回去,将突进来的敌人打回去!你是指挥官,你应该和士兵们一起战斗!而不是跑回来求援!”
面对林川的大吼,风轻扬知道援军是没有指望了,一咬牙提着战刀转身向防线奔去,望着那些汹涌的王朝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狰狞。
风轻扬拔起了第一旗营的营旗,黑色的营旗在冷风之中呼呼作响。
风轻扬那儒雅的面庞之上尽是疯狂之色,他大吼道:“第一旗营的兄弟们,前进!!”
“前进!”两个字几乎是风轻扬嘶吼着喊喊出来的,残存的上千第一旗营的战士纷纷大吼,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士气猛然高涨。
在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刻,风轻扬竟然发起了反冲锋!上千邢徒战士疯狂地扑向前方的敌人,顿时整个防线由凹变凸,那凸出部分则是风轻扬举起的战旗,他在不断前进,前进!
“大人,他疯了!”沐血等人纷纷露出惊骇之色,急忙向林川禀报,希望组织风轻扬的行为。
林川望着那不断前进的战旗,摇摇头:“他没有疯,这才是我们邢徒军!我们不需要防御,我们需要进攻!”
“集合部队!进攻!”林川大声吩咐!
此刻,在战线前方,眼看着要突破邢徒军的防线,冥火少将正准备加大攻击力度,突然的变故让他惊愕之后就是愤怒。
邢徒军竟然发起了反冲锋!上千邢徒战士宛如千军万马一般,悍不畏死地反突击,突然的变故让那些王朝兵楞在当场,很快就被邢徒战士扑倒,战刀刺入胸膛。
在风轻扬的战旗的指引下,邢徒战士以一个黑色箭头狠狠地刺入王朝兵的进攻队列,让他们的攻势轰然瓦解。
虽然风轻扬每前进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他的身旁邢徒战士已经换了好几波,近卫战死了,千人长战死了,百人长战死了,现在守护在他身旁,守护者前进战旗的是十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