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桑干河水流浩大而磅礴,浩浩荡荡的河水自达古冰川而下,穿越高山峡谷,滚滚东流,沿途穿越十余个行省,最终汇入无尽之海。
南川行省境内的桑干河水流已经趋于平稳,宽数十米的河面之上烟波浩渺,两岸草长莺飞一副生机勃勃。
桑干河北岸,夏戈率领的邢徒军已经建立了防线,无数幽深的壕沟灌满了河水,宛如一条条弯曲的大蛇布满了北岸的平原,邢徒军骑兵稀少,这是阻止王朝骑兵的障碍。
沿着桑干河河岸修建的栅栏围墙足足绵延了十余里,这十余里都是河水较浅的地方,在围墙的后面邢徒军驻守了重兵,防止王朝军突破。
桑干河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碍着王朝军北上进攻邢徒军,只有在桑干河挡住了王朝军,那么木城就安全。
如果在桑干河挡不住王朝军的征剿,那么向北数百里将会无险可守,相对于现在力量尚弱的邢徒军而言,无疑将会有覆灭的危险。
因此桑干河防线关系到邢徒军的生死存亡,大帅林诺言,执政官卡顿都非常重视。
原本驻守在这里的是夏戈率领的两万邢徒军,但是随着王朝军大军云集,从木城方向,每日都有兵马开赴桑干河防线,增强防务。
桑干河北岸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无数的壕沟被挖掘,无数的栅栏被竖起,短短数日之间,北岸已经云集了十万邢徒军,而且人数还在继续增加,人喊马嘶,军营连片,热闹而喧嚣。
林川于两日前抵达桑干河北岸的营地之中,所部一万邢徒士兵大部分都是彪悍勇猛的山地战士,虽然林川现在只是担任一名旗团指挥官,但是其麾下实力任何人不敢小觑。
邢徒军大肆的收编投靠的各路武装,短时间内实力暴增到十五万之巨,看起来兵强马壮,但是内部归附的将领之间为了各种资源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要不是有林诺言这个大帅压着,说不定邢徒军内部自己已经打了起来,因为各路义军本来就不对付,现在全部聚集在邢徒军的旗下,各种矛盾不断。
现在王朝大军云集北攻,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邢徒军内部各派系虽然暂时停止了争斗,但是依然小动作不断,让林诺言很是头疼。
作为邢徒军本土系的林川非常看不惯这些新归附的将领,打仗不行,争权夺利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是林诺言为了拉拢他们,十五个旗团指挥官十个都是起义军将领担任,而邢徒军出身的旗团指挥官只有区区五位,这让林川心中很憋屈。
军帐之中,林川正埋头在简易的地图之中冥思苦想,他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王朝军这一次集结了超过二十万军队,十万中央军主力部队加上十万地方守备队,部队浩浩荡荡一路北上,直指木城,足以看出他们对于邢徒军誓要一举剿灭的决心。
相对于实力强大的王朝军队,邢徒军不但兵力只有王朝军一半,武器装备更是奇缺,那些新归附的起义军还穿着五颜六色的军服,邢徒军就连一套像样的军服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军服之类的都是小事,最让林川担忧的是邢徒军内部的矛盾和归附起义军的战力,虽然邢徒军号称十五万,但是真正的邢徒战士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其余的都是归附的起义军,虽然林川忧心忡忡,但是战事迫在眉睫,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是骡子是马只能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报告!”军帐外传来屠月的大嗓门。
林川从地图之中抬起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