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主子传话的。”刘信寿没有落座,“主子让我问问您,如果让您升任左将军,那么您觉得,右将军由何人担任更合适?”
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40章 用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用意
刘智柯猛地站起身来,升任左将军!对自己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可是对于右将军的人选,来询问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让自己推荐?还是要把自己推荐的人直接排除在外?他一时有些拿不准。
要是把自己亲近的人排除在外,那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拉帮结派,这是想为自己敲敲警钟。
要是真的把自己亲近的人也升上来了,这就说不通了。难道就不怕两个副将合起伙来吗?要真是合起伙来,可就把李智谦给架空了。
刘智柯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猛地觉得像是抓住了真相。难道真的是要他们架空李智谦?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自己呼吸都变得急促。
原来是这样吗?是的!原来是这样!
萧李郭三人升迁的背后,原来还藏着这样的谋算。好缜密的心思!
一时间冷汗直往下淌。若自己真架空了李智谦,到时候主子为了掌控全局,又会怎么安排自己呢?是不是也藏了什么暗棋在自己身后,打算随时接替或者清除自己这枚棋子。
若真是这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忠诚。主子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这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和谁近,和谁远,那位小主子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番话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把意图透漏给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右将军的人选就在自己的几个至交好友中。
他站起身,急切的想去验证。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小儿子稚嫩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刘智柯顿住脚步,愕然回头。就见那小子满眼警告,“爹,这是我在帅府学到的第一句话,主子说,当牢记,终身受用无穷。”说完转身出去了。
留下刘智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即将升迁的意气风发。今儿险些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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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刘智柯能明白你的心思吗?”无伯抿了口酒,不放心的问。
“能!”郑青鸾挑眉一笑,“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
“呵呵!但愿他是真的聪明!”无伯笑的意味深长。
“会放聪明的!”郑青鸾也喝了口酒,“那么多人里,我独独选了他,不能说不信任,不器重。我待他是有足够诚意的。”她放下酒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小儿子我还是会留在帅府,甚至以后会留在身边,这就是御人的手腕了。说是器重也好,说是人质也罢,他没胆子不聪明。”
无伯伸出手,点了点郑青鸾,笑的如同奸诈的老狐狸,“丫头,果然越来越鬼了!不过,这些事,做了就做了,以后打死也不能说出来。谁问也不能说。”
郑青鸾也笑笑,点点头,“您说的是!还得跟您老慢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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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边城的大雪纷飞不同,郑家门口,此时真是热火朝天。门口的锣鼓声,鞭炮声,震耳欲聋。
郑家老三,郑叁水,中举了!
这对整个郑氏宗族来说,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从此,郑家的门槛就不一样了。
此时郑老三还没回来,报喜的先一步到了。老族长和郑老四带着三郎五郎在外院支应。钱氏也不是吝啬的人,喜钱给的格外丰盛。这些差役跟汪兴华相熟,说话也格外客气讨喜。
三郎请族长出面,在镇上订了上好的席面,并安排了族里几个稳重的后生相陪,才把人打发了。
剩下的就是族里走动亲近的人家,郑老四将人请进外院书房,彼此落座。钱氏马上让人上了热茶点心,贴心周到,丝毫没有乍然富贵的傲然之气。三郎五郎也谨守晚辈的本分,一副听从吩咐的架势。族长和族老及族里人看了,心里暗暗点头。
“老四,刚才那些差役说你三哥几时能到家?”族长连喝了三杯茶,才停下来。应付那么些人,费了不少口舌。五郎很有眼色的主动过去斟茶,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就是让人心里熨贴。
“我哥坐着马车,比骑马的稍稍慢一步,估摸着约莫半个时辰,就该到了。”郑老四满脸都笑开花了,“刚好是午饭时间,您老和各位先坐坐,略等等,我们家那口子和我三嫂正准备饭呢,等我三哥回来,咱们吃完饭,还有不少事情要商量呢?”
族长点点头,“祭祖可是大事,是得好好商量。老二回来不?”
“回来!”郑老四呵呵直笑,“我三哥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强健,听说那考场也是受罪。不亲自送回来,哪能放心啊?何况要祭祖,我二哥二嫂是必回的!除了二郎和鸾儿,就齐全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听说二郎如今在皇宫里当差?”说话的人是族长的堂弟,排行为老六。
这个郑老四也知道,但具体是个什么职位,他还真说不清楚,他看向三郎,示意三郎解释。
三郎点头笑道,“六爷爷的消息真灵通。侯爷原打算安排进西山大营的,后来侯爷和鸾儿相继离京,皇上就把二郎哥抽调了出来,如今是三等的御前侍卫,专司皇上他老人家的安全。当值的时候是住在宫里的,别说现在送信来不及,就是加紧送过去,要是赶上正好在宫里当值,也是不传递不进去的。”三郎心里清楚,这是把二郎哥留在宫里当人质了,但这话不能说。
听了三郎的话,一屋子里的人就都与有荣焉的笑了。族长乐呵呵的道,“咱家的事再大,也不敢拦了咱家的孩子给皇上办差。既然这样,也就罢了。”
“听说,鸾儿那丫头如今当着萧家军的家,不知道是不是?”说话的人和郑老三是同辈,叫郑根,在驿站当差。这朝廷的明折来往,瞒不过这些人。
“您说笑了,根叔。”五郎接过话茬,“小妹也就是看着摊子,能起多大作用?”
郑根意味深长的笑笑,也就不深问。在坐的都是聪明人,也都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道理。越是真的,越不能承认。不过不妨碍众人脸上深刻的笑意和更加挺直的腰板。这就是他们在周围十里八乡立足的底气。
正说着话,就见福地跑过来报信,“老宅的老爷子并两位老爷来了。”这是说郑老爷子和郑老大郑老五。
屋里的气氛就一凝。连郑老四都愣住了,毕竟是亲爹,一时之间让人不知该怎么办?
五郎可不是那心软之人,见得多了,也越发会办事了。他呵呵一笑,“老爷子来了,我和我哥去迎迎。四叔你陪着族长爷爷。”又朝屋里几人拱拱手,“各位长辈安坐,都别起身,我们去去就来!”
郑根看着五郎的背影,眼睛就眯了起来。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让众人起身,就是表态了!过继了就是过继了,老爷子跟族里的长辈是一样的,再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族长一听五郎的话,眼睛一亮,坐在主位上也就没动。既然把儿子过继出去了,那就再不是爹了。家里的主位上座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郑满囤的。
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呵呵一笑。也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