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1 / 2)

当然,这些都是来自龙女的记忆,她还未亲自证实。

眼见为实,她对黛宫主道:“我们十天之后再看看,若此草枯萎,那必是有心人破坏,反之,则可能是龙氏父子或者另外的龙家人所为。”

来喂养龙之灵的八位小姑娘,事先就得过嘱咐,不能把血和眼泪滴到龙之灵上,且有专人看着,断没有明知故犯的道理。

黛宫主也是这个意思,随后又道:“我已派人去洛湖谢家,想请谢家人出山,有些事,恐怕还只有谢家人能解开谜团。再者,事关谢轻衣与云绯城,想来谢家人不会冷眼旁观,毕竟,谢轻衣的娘当年在谢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死,谢家人想必异常心疼。”

顾还卿一边温顺地点头,一边看着黛宫主的眼睛,慢慢地说:“娘,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很难过,很伤心?”

“譬如?”黛宫主波澜不惊。

顾还卿一指姬十二:“譬如……他!”

姬十二不动如风的给她挟了一块山药。

“他?”黛宫主这才正眼看儿子,却发现儿子额上有个小红疙瘩,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这是怎么了?让大白挠的?”

姬十二的玉面顿时泛起一层薄晕,也不解释,只招呼他娘再用点膳,并顾左右而言其他。

黛宫主便教训他:“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你偏爱养这些,还卿有身子了,别让大白在你屋子里撒野,你看你这额头,赶紧让裘浚风给你治治,可别留下什么毛病。”

男不养猫,女不养狗,顾还卿常听人说,却并不怎么懂,且人家看她一个姑娘家,也都吱吱唔唔的不给她解释。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问,只闷头吃山药。

偏什么姬十二却蓦地搁下玉箸,若有所思地道:“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这倒提醒了我……娘,谢谢你!”

他忽然低低一笑,倒把黛宫主和顾还卿笑糊涂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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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变性

由姬十二额头上被枣核打了的一个小疙瘩,黛宫主说了一句“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姬十二却好似从中受到了启迪,不仅谢过黛宫主的提醒,还低头一个劲儿的笑。

但是,未及黛宫主和顾还卿追问,熊大便火烧火燎的来,说是东篱山有了花非花的消息。

姬十二来不及多说什么,只不舍地垂眸凝睇着顾还卿,轻声道:“对不起。”本打算今日在家陪她的。

顾还卿忙说不要紧,表示自己有婆婆陪,黛宫主也让他放心去忙,姬十二这才依依难舍的走了。

姬十二走后,黛宫主正要带顾还卿到花园里消食,王府总管却差人来报,护国大将军府的浣花公主和林夫人来访。

顾还卿不由一怔。

黛宫主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挑眉打趣她:“你‘前夫’的两位夫人来看你了。”

“……”顾还卿顿时囧里个囧,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聂灏有两位妻子,若黛宫主不提,她都忘了——林薰羽也嫁给了聂灏为妻。

当年,她想和聂灏撇清关系,顺代把自己从聂家摘出来,便把聂老将军给她的滴翠玉镯连着聂灏一块儿拍卖了。

滴翠玉镯乃聂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媳,非常珍贵,被广武将军林将军之女林薰羽所得。

林薰羽打小喜欢聂灏,明知聂灏会以平妻之礼迎娶浣花公主,仍旧愿意嫁给聂灏,顾还卿和她是旧识,被她那种为爱勇往直的孤勇所感动,便把滴翠玉镯送给她了——一个铜板都没要。

那时,聂灏明着说要为父守孝,但在浣花公主等人孜孜不倦的“不懈努力”下,终被陛下被“夺情”,不久便与林薰羽缔结姻缘,同时迎了浣花公主进门。

自此之后,聂灏便深深地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新婚之夜,他便因究竟跟谁先洞房这一问题,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又哭又闹,大肆娇嗔与雌威的申徒晚蝉,一边是手持滴翠玉镯,有着正宗聂家长媳身份的林薰羽……

就像《红楼梦》中林黛玉对袭人说的: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最后,浣花公主以她的刁蛮与骄横,首战告捷,先跟聂灏洞了房。

于是,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浣花公主处处以聂灏的大老婆自居,视林薰羽为聂灏的小妾,处处打压林薰羽,但凡聂灏护着林薰羽,必把聂府闹的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林薰羽是真心喜欢聂灏,处处为他着想,不忍见他为难,对申徒晚蝉颇多忍让,再加上她生养在申徒晚蝉之后,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人知聂灏之妻,只闻浣花公主,而不知有林薰羽。

各府夫人们举办的茶会和花会,也只有申徒晚蝉来参加,林薰羽不见人影,久而久之,大有家索性不邀请林薰羽了。

不知不觉,林薰羽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差点被人遗忘——至少,顾还卿回来后便一次也没见着她。

此时听到她与申徒晚蝉联袂来访,讶然是肯定的。

申徒晚蝉是受聂灏的威胁,来向顾还卿道歉的,而林薰羽,只不过是被申徒晚蝉连拉硬扯来的替罪羊——她想让林薰羽代她向顾还卿赔罪,自个儿只走个过场。

申徒晚蝉那不服气的嘴脸,不光顾还卿看的冷下脸来,连黛宫主都微蹙起眉头,这哪是来道歉的?来寻衅滋事的还差不多。

申徒晚蝉腿伤未愈,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上的伤大概是好的差不多了,头上和额上的伤倒看不出来——因为她按西域女子的装扮,在头上披着光鲜亮丽的桃色长丝巾,额上还压着珠光明艳的长串玉石,脸上涂脂抹米分,乍一样,异域风情浓厚,也看不出头上的伤。

她坐在轮椅上,微抬娇俏的下巴,斜翻着白眼儿,仍是一脸倨傲,也不看着顾还卿,冷若冰霜地说:“那天错怪了你,是我的不是,但我也受了伤,咱们扯平了,往后别说我没给你道歉,也莫在我相公面前说三道四,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一指一旁的林薰羽,气焰高涨地冷哼:“我身上还有伤,给你斟茶赔礼的事就让她做好了,你还有什么条件,也一并让她去做,别指着我这个受害者,我可没给人赔罪的嗜好。”

顾还卿都要气笑了,哟嗬!这哪来的一颗葱啊?装的还挺像的。

她也不客气:“申徒晚蝉,你到底是来道谦还是来寻仇的?你自己做下的事,你拉扯薰羽做什么?”

“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

她的话就像个导火索,申徒晚蝉反而冲着她叫嚣起来,带着哭音嚷嚷:“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了你才满意啊?我被聂灏休了你就那么高兴吗?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浣花公主,注意你的措辞。”黛宫主异常优雅地把茶碗搁到几上,纤指懒懒地轻扶侧额,神色淡淡地望着申徒晚蝉,语带警告:“这不是你的北苍,你要撒野,也要看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