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一句劝客的话,由于提到了慕听涛,她说的结结巴巴,满脸臊红。

刘瑞芳打小就喜欢慕听涛,长大了更是爱慕他,刘尚书也极属意慕听涛做女婿,这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她有这种表情极正常。

慕明月抿唇一笑,接过话茬:“还卿,是哥哥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多见一些人,让世人多看到你的好,别再被那些闲言闲语埋汰。”

顾还卿还是婉言谢绝,别的不说,刘尚书曾参予过伪造她和聂灏的婚书,她去了,刘尚书只会尴尬得无地自容,她心里也膈应。

刘瑞芳非常失望,几乎要再软下语气央求她,但顾还卿神色坚决,她又开不了口,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怪顾还卿不识抬举,再加上可能她并非自愿来请顾还卿,而是看在慕听涛的面子上才来,所以多多少少觉得委屈。

她的嘴便撅了起来,越发显得丰厚。

气氛一时有时凝滞。

林薰羽不知劝谁好,只好掇撺慕明月打圆场。

慕明月拉着刘瑞芳,腆着笑脸喊大嫂,直把刘瑞芳喊笑了,才笑靥如花地道:“哥哥那里我去说,我保证他不会怪你,还卿不去你们的订婚宴也好,反正我的订婚宴她一准是要参加的,哥哥的好意也不算落空。”

慕听涛为大,他的订婚宴在前,慕明月的订婚宴紧随其后,慕大人实在是太着急一双儿女的婚事了。

顾还卿正想接着推辞,慕明月却仿佛知道她所想,按住她的手道:“你已经拒绝了我大嫂,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再说我的订婚宴你便是不来,爹也会派人来请你,你若不去,他心里必是不好受的。”

她言及慕尚书令大人,顾还卿垂下眼眸。

“怎么说他也曾养育你一场,纵然是后面对不住你,可他也诚心想弥补你,你给他一个机会又如何?”慕明月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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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是七巧节,又称七夕,民间亦称“乞巧日”。

乞巧日最普遍的习俗,就是少女们在七月初七的晚上进行的各种乞巧活动,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们穿针引线验巧,做些小物品赛巧,摆上些瓜果乞巧。

慕明月的订婚宴恰巧在七夕,寓意可谓深远而美好。

除了三媒六聘等礼数,西羽候送了两只活的大雁给慕明月作为提亲之礼——提亲送雁,象征婚姻的忠贞,这是西羽候对慕明月表忠贞呢!真真羡煞旁人。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有人订亲,以至于姬十二的心情非常不美丽——他已经督促人看日子去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顾还卿的那个生辰是假的,以至于钦天监给他看的一个黄道吉日……居然在十月!

十月!

他大爷的,都入冬了!到时大雁怕冷,也不知会飞到哪里过冬……

所以他那个郁悴啊,但幸亏他天纵聪明,七早八早骑马去猎了十几对雄纠纠气昂昂的大雁回来,放府里养着……这叫有备无患,嗯哼!他厉害吧!

而且届时若有哪个傻瓜要订亲,却苦于没有大雁去提亲,他还可以高价出售几对,换点银子给卿卿置漂亮的衣裳跟首饰,可谓一举几得啊!

这样一想,心里总算好受多了。

他已经警告钦天监的官员,若是把他成亲的好日子看的太远,那他们也不用回家了,他什么时候成亲,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府——他没媳妇抱着睡,别人也休想抱着媳妇睡!

顾还卿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土匪——这看黄道吉日,你也要逼人家朝令夕改,那还看什么黄历?随便选个日子得了。

便劝他要顺其自然,人家看什么日子就是什么日子。

谁知他满口歪理:“你那个生辰八字又做不得准,他们看也是白看,我不过是想从他们嘴里听些吉利话,图个精神安慰,同时告知天下人,我们是多么合适完美的一对!我一逼,他们知道我想听啥,自然顺着我的心意说,我好,他们也好。”

这就一指鹿为马的主!顾还卿抚额叹息。

他本想陪着顾还卿去慕府,但西羽候请他和姬非晚,还有姬昊等人作男方的亲友团,送礼到女方家里的时候,好助其威。

这种跑腿卖脸的活儿,他以前是不屑一顾,可他这不是也要订婚了么,到时也需要人家帮忙长脸,越热闹越好,而且他也想先练习练习提亲的过程,省得自己到时出什么差错。

于是和顾还卿商量好,兵分两路,然后在慕家碰头。

顾还卿也想他合群一点,他年纪不大,正是爱热闹凑热闹的时候,老那么不理人,未免沉闷。因此嘱咐他好好玩,不用担心她,她只是去走个过场,礼物送到就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当在慕明月的月华院碰到慕听涛时,她并不惊讶,反倒给他道了一声恭喜,恭喜他和刘瑞芳订婚,好事在即。

慕听涛微微勾唇,照单全收。

他今日着一袭蓝中透紫的华丽锦衣,头戴白玉冠,腰围玉带,云纹描金的靴子,无一不彰显他玉树临风,清隽雅致的贵公子气质。

他笑得也极温润斯文,一双凤眸光芒流转,语声温柔如初,如清淌的流水:“还卿,你还记得阙奶娘吗?”

顾还卿的双眼不由自主的一眯,随后点点头,神情疏淡。

慕听涛却道:“阙奶娘曾留有一个木匣子在为兄这里,全是与你有关之物,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为兄去取来给你。”

“木匣子?”顾还卿抬眸望着他,语气平淡:“可阙奶娘已经死了,且她早被慕家发卖,怎么会有东西放在你那里?”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没有离开慕家。”慕听涛轻声解释:“她给了我之后,交待我,等你长大成人之后给你,我之前一直没注意,以为只是你的一些废弃杂物,她收起来作个纪念,过后便忘了。可前几天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匣子我还没有交给你,”

顾还卿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眸漆黑若黑琉璃:“有劳你了。”

只一会,慕听涛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漆盒子过来,那匣子看着倒不沉,顾还卿示意杏雨接下,道完谢,主仆就要离开。

慕听涛一脸不舍地望着她:“就要走了吗?”

顾还卿微笑着颌首。

“那为兄带你走这边吧。”慕听涛指了指右手方向,并体贴地解释:“今日爹爹虽不曾大宴宾客,但人来人往的,难免会冲撞到你,这府邸其实你比我还熟悉,本用不着我来给你带路,只是后来添了一些不长眼的丫鬓和婆子,我怕她们惹你不喜。”

他的样子,仍是那个事事以顾还卿为重的好兄长,对她呵护备至。

顾还卿看了看周围忙忙碌碌的下人,发现果然全是些生面孔,唯一一个眼熟的,是红着眼睛瞪着她,对她极端不满的翠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