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凌旦猛烈摆手,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点头。
秦深被他弄糊涂了,“究竟要拍哪里的照片?”
“那个……我想拍那个。”凌旦伸手一指,手指落在张贴在正能量宣传海报旁边的通缉令上,他看着通缉令上的人总觉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想拍下来看看。“可以拍吗?”
秦深点头,目光落在通缉令上,通缉令上的男人名叫宫凉,是个专门偷高层的飞天大盗,但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从宫凉的长相上看,是看不出任何一点点亡命之徒的摸样,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没有半点儿猥琐之态,看体魄、看笑容就像是个阳光健朗的大学生,有着旺盛的蓬勃朝气。
“拍吧。”秦深说:“看到下面的联系方式和赏金了吗,你觉得眼熟,说不定在哪里见过他,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打电话告知官府,会有奖金哦,一百万的华夏币。”
凌旦愣愣地点头,不是为了奖金,而是真的觉得通缉令上的男人很熟悉,越看越熟悉了。“他死了吗?”
“嗯,一年前犯案的时候不慎从楼上摔下去,当场死亡。死后没法受阳世法律的制裁,但阴曹地府会管的,谁也逃不掉。”
凌旦听后有些难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边涩涩的。
凌旦用手机拍了通缉令,二三百块钱不知道转过多少遍手的手机像素太差,拍出来的照片糊成一片,已经看不清逃犯宫凉的长相,但宫凉的摸样早就印在了凌旦的心里面,不需要对照着照片就能够仔仔细细地描绘出摸样。
和店老板打了招呼,凌旦走出了客栈,正好有车子在门口停下,从车上跳下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怀里面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猫,同是可爱软萌的生物,心中升起美好的情绪,让人忍不住驻足去看。
小男孩儿下来不久后,打开的车门内跨出了大长腿,随后挺拔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气质沉稳、容貌精致,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胆寒。
凌旦不敢多看,转过身缩着肩膀向着镇子的方向走,他埋头走着,风将客栈那儿的声音传过来,零碎的声音他好像分辨出一个“章”字,那个穿西装地高大男人应该就是章先生吧,真的很可怕。
天逐渐黑了,和平路两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走出一百多米的凌旦扭头看向狮头峰下的望乡客栈,客栈外的灯笼已经被点亮,明亮的灯光为人指引着方向。
夜色中,古朴而神秘的客栈,真的很温馨。
凌旦扭头看着天空,不知不觉,天空中已经布满了星辰,璀璨夺目。
东洲市的环境好,在城市里也能够看到繁星满天,但远不如红叶镇上空的明亮璀璨。
“这么亮的星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秦深也指望明天是个好天气,不,确切地说他指望每一天的天气皆是大晴天,有湛蓝的天空,有温暖的阳光,远山近水皆在光辉之下,人的心情也会和晴朗的天空一样美好。
吃完饭之后,章俟海陪着秦深在屋外露台上散步,他搀扶着秦深,有力的臂膀揽着秦深的腰,减轻秦深腰部的压力。
秦深走了两步,穿在宽大家居鞋里的脚明显感觉厚实了许多,踩出去的每一步都非常“沉重”,对得起他现在的体重。
“今天有人说我是大胖子。”秦深不计较了,但不代表不向爱人抱怨,“我胖吗?”
“不胖。”章俟海笑着说:“在我眼里,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最好看的。”
秦深站定,转身去看章俟海,无奈地说:“真的不能够拿你当参考标准,反正我是胖是瘦,你都说好。”
“太瘦了不好,我会心疼的。”
“那也不想当个大胖子。”秦深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真想把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拿出来,这半个月我觉得自己又胖了。”
并不是胖,而是有些肿,双脚浮肿,又大了两个码,秦深洗脚的时候都没有眼看,像是猪蹄啊。
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章俟海紧张、害怕、担忧……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他的不安不敢在秦深的面前表现出来,夜晚辗转难眠时曾经抱着秦深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看了大半宿的黑暗。
秦深哪里看不出爱人的忐忑,他不表达,并不证明自己不知道啊。把手放到章俟海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姿势可以升级一下,于是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两只手同时放在了章俟海的脸上,鬼使神差的,双手用力,章俟海的嘴噘了起来……
秦深眨眨眼,“哈哈”的大笑起来,“大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笑用力了,肚子抽抽的难受,秦深捂着肚子笑倒在章俟海的身上,笑着笑着,脸色古怪了起来,妈耶,难道他又那啥啥不满了,为什么又有液体从后面出来?!!!
秦深的额头抵在章俟海的肩膀上,低着头,章俟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听不见笑声,脸上柔和的笑意收了起来,紧张地问:“笑难受了?”
秦深的脸色乍青乍白,身体开始发抖、打冷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老章,我感觉不对劲,像是要生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但青龙神君说男子怀胎不同于女子,很容易早产,临近产期,一旦出现身体反应都属于正常的,不需要担心。
第132章 我们的名字很配哦
生孩子嘛, 种子从哪里进入的,当然就从哪里出来。
秦深抱着肚子缩在床上惊恐, “这和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洪烨站在床边, 一条腿搁在床上, 探手去抓他,笑眯眯地说:“不怕不怕, 疼着疼着就不疼了。”
“你不准过来,再过来, 我可要喊老章了。”肚子里一阵剧烈疼痛,内部骤然绷紧的器官让秦深嘶了一声,脸更加白了。
“你现在的情况叫做宫缩,阵痛。”洪烨现场给秦深科普知识, 他往大床里头爬了爬, 离着秦深更近了。
秦深再次往床头缩了缩,“宫缩个毛线,我拒绝, 我没有子宫。嘶,我要疼到麻木了,给我来个痛快的, 醒过来就尘埃落定的那种。”
“钝刀子割肉,感觉才更加爽。”洪烨抓到了秦深的脚, 非常肯定地点头,“来来来,放心好了, 给你下半身打点儿麻药,生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叫做无痛分娩。”
秦深,“……”糊弄我!!!
努力蹬腿把洪烨的手蹬开,秦深咬牙忍着即将从嘴巴里溢出来的呻(吟),咬牙切齿地说:“你够了,放开我,别以为我不懂,无痛分娩一开始也是疼的!我要彻底不疼的!!”
脚上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秦深无论怎么使力挣扎,都挣扎不开,头有些晕,身体不受控制地沿着床头往下滑,眼前的世界如同蒙上了一层黑色的轻纱……
“你给我用了什么?”秦深大声地喊着,质问这个节骨眼儿洪烨究竟对自己干了什么?
听在别人的耳中,他的声音细软无力,如蚊蝇在叫,根本就听不清楚。
秦深感觉自己用力地挣扎着,但他躺在床上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动,就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软弱无力。
他看到洪烨用手在自己眼前晃,像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