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说应酬完了会给她打电话,已经快半夜了,等待的电话铃声始终没响,渐渐的她有了困意。
……
第二天清晨。
乔暮醒来,第一件事去抓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没有微信,没有短信,什么也没有。
她咬唇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很久,她快挂的时候,话筒里响起沉沉的含着睡意的嗓音:“暮暮,这么早?”
“你昨晚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昨晚我回酒店很晚,你可能睡了所以没吵你。”傅景朝那头有被子希索的声音,他人似乎从床上坐了起来,耐心的哄着她:“怎么了,因为这个生我的气?”
“没有。”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心情还陷在昨晚睡前的那些低落的情绪中,这一晚是她有史以来睡眠质量最糟糕的一晚,所有的恐怖经历与画面都挤在这一夜的梦里,变成一场场噩梦,让她醒来无比疲惫。
“是因为今天齐霜的葬礼?”他准确猜出她的心思。
她手指握紧手机,没说话。
“早上几点的飞机?”他柔声问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齐霜的死是个沉重的话题,纵使是他也不得不选择绕开。
“八点,好象。”
“什么叫好象,具体几点你不清楚?”
“我让卫琚的秘书一起订的,他说会发到我邮箱里,我还没来得及看。”
“你和姓卫的一起坐飞机?”男人的嗓音瞬间寒凝,隐隐有些咬牙。
“你别多想,他是去出差,我怕麻烦,所以让他秘书帮着一起订了机票。”
一想到她又要和姓卫的出双入对,傅景朝胸口的妒火就怎么也压不住,唇间吐出一丝冷笑:“是谁昨天不让我和别的女人亲近,乔暮,你这样好象才叫真正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乔暮心情本来就压抑,被他这么一指责,仿佛她是个背着他偷情的女人,顿时也火了:“在公司我一直注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次只是搭同一个航班而已,我和他是清白的,你爱信不信。”
傅景朝气坏了,他沉着脸正要训她几句,话筒里传来被挂断的声音。
岂有此理!
他甩手把手机扔到地毯上,大手抓了抓短发,他不过问了两句,她就跟只刺猬一样,真是脾气见长啊,真拿他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昨晚他看文件看到凌晨两点,此刻六点多,才睡了四小时,索性不睡了,被子一把掀开,高大健美的身躯下床,扯过长裤套上。
一边穿,一边咬牙切齿,长能耐了,敢挂他电话,这次他非把她拉过来打顿屁股不可!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男人!
傅景朝重新捡起手机,冷声吩咐:“罗助理,改签机票,我要九点前到达帝都机场。”
九点?
罗泉住在隔壁,这会睁眼一看时间,突然整个人从床上一弹而起,从这座城市到帝都飞机怎么也得飞三个小时,九点根本不可能到,就算现在改签也不可能。
“傅总……”罗泉为难的才说了两个字,那头就挂了。
罗泉脑袋嗡得大了,“靠”了一声,赶紧拨电话忙改签的事情,他知道大老板今天要回帝都参加二少太太的葬礼,葬礼安排在下午两点,所以机票订在上午九点,中午十二点多到帝都,时间刚刚好。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大老板突然打电话要来改时间,这就是个不可能完全的任务。
看来只能动用人脉,给飞机场的场长打电话。
罗泉一边打电话一边唉声叹气,这么突发的状况,明摆着又是因为乔暮,目前为止,有且仅有乔暮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喜怒不形于色的大老板一反常态。
大老板眼光挑剔,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栽在乔暮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身上,想来,成为他老板娘是早晚的事。
……
乔暮挂了电话,缩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哭完心情倒是舒服多了。霜霜的死,她心底的悲伤憋到现在,总算哭出来了,也算是好事。
手机响了,以为是他打来的电话哄她,泪眼婆娑的接起来才知道是卫琚。
“乔小姐,飞机在八点,你出发了吗?”卫琚在电话里问。
“八点?”她抽噎着愣住了。
“嗯,昨天我跟你说过的,你忘了?”
“呃,我忘了。”乔暮喃喃着:“不对,我怎么记得你说把时间发到我邮箱?”
“乔小姐你记错了,发到你邮箱的是我这次出差回来的报告书。”
乔暮:“……”
她一看时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对、对不起啊,我昨天可能没听清楚……”
卫琚听着她迷糊可爱的声音,似乎被逗笑了,“没关系,乔小姐可能因为朋友的死而难过,情有可原。乔小姐在哪儿?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我在玲珑公寓,算了,太远,我自己打车吧。”乔暮拿着手机,趿着拖鞋进洗手间。
“我就在附近,把具体地址发我。”
没想到他这么说,乔暮耳边浮起某人紧绷的嗓音,忙说:“不麻烦卫副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先不说了,我挂了,机场见。”
约二十分钟后,乔暮穿戴整齐,手中拎着包下楼。
这次她只去帝都仅有一天,明天一早回来,所以没带行李,实在需要,在帝都那边就近买就是了。
公寓楼下,乔暮挽着包往外走,一阵汽车喇叭声传来,她条件反射的抬头,一辆迈巴赫车内隐约有个熟悉的影子,好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