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腊月,天气越发寒凉,屋子里点着火盆,青烟缭绕,虽暖却更呛人。
林四月只好走到窗前,打开一道缝隙透风,冷风拂面,她不由拢紧了身上的大氅,这一m0便发现绣在领口的两朵红se海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线。
“红焉,房里可有针线?”她扬声喊道,一边小心翼翼的解下大氅,手指在海棠花上细细摩挲,花上用的红线b血都要鲜yan,真不知道她房里有没有这么上品的红线。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四月抚m0着海棠花的手不由一顿,他来了。
转过身,林四月已敛下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露出浅淡合宜的笑容,“阿衡,你今日来的有些早,我还没有开始熬药。你等等,我马上……”
“不急,你先跟我去一趟g0ng里。”萧远衡唇se苍白,显然是t内的毒又发了,可他不是来为自己讨药的,“兰儿病了。”
他是为了他的心上人,来讨她的血。
林四月g唇,眼角浅淡的笑意未变分毫:“兰贵妃病了,自然有皇上关怀,g0ng里又有那么多医术极好的太医,我去做什么?阿衡,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倒是你的身t…”
“是中了噬心草!”萧远衡打断她,眉心紧蹙,盯着她的眼神中闪现出嗜血杀意:“你那个好母亲研制出来的毒药,自然要用你的血来解!”
林四月呼x1一窒,她母亲制出的毒药,自然要用她的血来解…
真是,诛心之言啊——犹如万针直直扎向她的心口,偏生还留下了她的命。
“噬心草有解药,我可以配。”林四月紧攥双手忍下心头苦涩,知他对g0ng中的那位兰贵妃情深意重,她又怎么可能真的狠下心不救?
然而不等她走向药柜,萧远衡已然拽住她的手,强拉着她向外走去,“来不及了!”
屋外不知何时飘了雪,雪花簌簌而下落在林四月的眼帘,模糊间,她只看到萧远衡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眼底那毫不加掩饰的紧张神se。
一年前,他在京郊西子林救下她时,也是这副神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