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杜走后,神农便屡屡登门,司琅知道神农想干什么,无非是想从她口中探得黑疫的一些情况,原本司琅是想告诉神农的,可司杜走前特意嘱咐过她,不要对其他人提起黑疫,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于是面对神农的追问,司琅只能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可是神农岂是等闲之辈,从司琅冷静下来后,他就一直在司琅耳边忽悠,先是与司琅套交情,见她不为所动,又转而义正言辞得谴责她不分轻重,连黑疫这种破坏性极强的疫症的情报也要隐瞒,神农口才极好,直将司琅说成一个千古罪人,现在是唯一挽回的机会,司琅说不过神农,更糊弄不了他,反而被他说的心里毛毛的,不安极了,又不敢不听司杜的话,无奈之下,也只能抱头装睡,当鸵鸟去了
神农见她装睡也知道叫不醒她了,于是气呼呼的对她说“好,好,你睡,你睡等黑疫再次席卷昆仑,看你睡不睡得着!”
“神农管的还真宽,人家睡不睡都要管?”司杜人还未至,声音先飘了过来,听起来一点也不硬,只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讽刺的意味,一点也不友好
司杜这兽的臭脾气在昆仑可是出了名的,哪天他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才叫撞了邪,特别是对神农,神农这厮看起来憨厚,实际上精到了骨子里,又是掌管昆仑仙粮仙草的官,仙草就算了,司杜虽然是杂食性动物,但对素食一点也不感兴趣,关键是仙粮,味道倒是其次,主要是富含灵气,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也不需像人界的食物一样还要费时间炼化,神农管着这等灵物,如何养殖,如何分配,如何定价,都由他说了算,有时仙粮收的多了,神农不降价反而提价,那些个剩下的仙粮也不浪费,囤个把年,混在新收的仙粮堆里,司杜以前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与神农的关系还不错,虽然不会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狼狈为奸,但好歹路上遇到也会友好的打个招呼,直到有一天,神农不知抽的什么风,竟将一袋在库房里囤了八十年都快发霉的变质仙粮混在了新收的仙粮堆里,而这一袋变质仙粮又恰好被司杜买去了,听说当天,麒麟仙府中的玉树下多出了许多新鲜的肥料……
自此之后,司杜放言与神农势不两立,神农理亏,闭门不出,而后这件事又被司杜闹到了凌霄殿去,天帝不得不出面调停,勒令神农仙粮仙草定价不得超过其成本的4倍,正刑门也依法对神农作出了罚款惩罚,并对受害者司杜进行了兽道安抚(四十袋新鲜的仙粮),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恩怨的种子就此在神农与司杜之间埋下,刚出事那几年,昆仑仙众见到两人同时出现一定纷纷退避,因这两人互看不顺眼,路上碰着指定出事儿,现在还好,虽然路上遇到还是不会打个招呼,可起码不会动不动打个架了。
神农一介农夫,自然是打不过司杜这介武夫,可神农是一个有原则,有职业素养,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灵魂的农夫,对待司杜这等粗俗的武匹夫,从始至终都是都是冬天般的冷酷,然而在第六百五十六次被某兽套麻袋后,神农为了自个的晚年着想,还是决定,不与烂泥比扶墙,关起门来过自个的日子,虽不说比之前有多富裕,好歹是安安稳稳地吃喝拉撒睡,也不错
“司杜,你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是,我和你是有私人恩怨,但现在咱们面对的是大事!你能不………”
神农还没说完,司杜就呛声道“不能”
“你!”神农本来就对司杜不待见,今儿屡屡被司杜杠,不由怒火中烧
“你,你,你个屁!你个农夫敢管黑疫?你管的了吗?还在这忽悠我妹,来来来,跟我说说你都忽悠出啥了?是忽悠出黑疫的源头,还是忽悠出黑疫怎么治了,还是……”司杜说到这一改吊儿郎当的作风,瞪着一双铜铃圆睛,一字一句咬的极重,颇有咄咄逼人得意味“在忽悠亢药?”
“亢药?”亢药早已被昆仑政权列入禁药,如非官方批准谁都不能研制,贩卖,交易,就连研制出亢药的司杜都被勒令不得吐露一丝亢药的信息,神农不知道为什么对付黑疫的功臣亢药要被禁止,可他是个聪明人,官方的事水太深,他之前一介农夫,趟进去很可能就出不来了,所以对这些官方密辛都忌讳莫深,更别提挑战禁令,司杜提起亢药,有意所指神农对亢药有非分之想,神农可不想被戴上这顶高帽,立刻反驳道“司杜你可得讲道理,我从滇城到现在,了有提过一句亢药,我确实是担心黑疫卷土重来,况且司琅也说了她见到了黑疫,虽然是在人界,可现在昆仑也出现了黑疫,就算你是亢药的研发者,就算麒麟火能把染疫者烧干净,可百年前付出的代价难道还要让今日的昆仑再一次重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