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殿下,塞卡不敢!”塞卡兴奋的有些脸红了,嘴上说着不敢,眼睛却已经移不开了。
娜鲁满意自己的杰作,也满意自己这张脸,真简单,看来这些男人也不是那么可怕嘛。塞卡离开了,娜鲁也在侧门走了出去,深秋的季节里,王宫之内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踩着干燥的叶子,娜鲁慢慢的回了后宫。
走廊里,房遗爱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在等着娜鲁回来。一身白纱的娜鲁,点缀这点点的嫣红,她的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笑容,见了房遗爱后,娜鲁将玉手放在房遗爱胸前不断地摩挲着,她踮起脚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房遗爱的脸颊,“先生,想要娜鲁么?”
房遗爱的心跳得很厉害,短短的几天里,娜鲁变了好多,她以前是那么的纯洁,就像个精灵般,可现在却变得让房遗爱都有些怕了。他退后两步,推开了娜鲁的身子,“对不起,娜鲁,别这样!”
娜鲁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她翘着嘴角冷冷的哼了声,“房遗爱,请叫我女王陛下!”
房遗爱的新颤了颤,心中生气,却还是低头行了一礼,“见过女王陛下!”
一声女王陛下,娜鲁的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好狠的男人,这还是她崇拜的先生么,以前他是那么的幽默,那么的多才,可现在,却像一个恶魔,一步步推着她走向一条地狱之桥。没来由的,娜鲁想到了月氏国城外的那一幕,那个手拿弯刀,满脸嗜血的男人,他的吼声是那么的恐怖,他的杀戮征服了城门的所有人,他是个英雄,更是个恶魔。
娜鲁恨这个心冷如冰的男人,她曾经是那么的依赖他,可现在感受到的却是一池的冰凉。
“如今,我已经成了女王了,你还想要别的吗?”娜鲁那一根竹棍挑着桌上的蜡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天还大亮着,她却要点起蜡烛,没有这丝光,她总觉得是那么的不安心。
“下一步自保,拉古斯家族的人一定会领人反抗的,所以,你要先做好准备!”
娜鲁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也轻轻地眯了起来,这是要挑起月氏内乱么?这一次内乱可就不比以往了,那可是要死人的,娜鲁真佩服这个男人,就这么一步步将月氏国带向深渊,等月氏国人绝望的时候,他再像个救世主般走出来。娜鲁不知道水土庙的具体情形,但也猜得出其中一二,如今吐蕃人已经离开了月氏,突厥人也没个动静,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和吐蕃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让我去杀自己的族人么?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的心一直都是这样,你到现在才摸清楚么?你也许会恨我,但是相信我,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房遗爱从没试过如此伤害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纯洁的十六岁少女,以前他也伤过徐惠,可那都是形势所逼。唯独这一次,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实话说,月氏国真的不是非要不可,他完全可以不用伤害娜鲁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即使没有郑丽琬劝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要是我不答应呢?”娜鲁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失落,她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无论她表面多么的坚强,内心终究是柔软的,对自己的族人举起屠刀,那是何等的心狠。
“你可以把令牌交给塞卡,相信他会尽心办事的!”
“滚!房遗爱,你给我滚!”娜鲁疯狂的吼了起来,沉重的呼吸声,吹得烛火不断地摇晃着。
房遗爱耸耸肩,也没多做停留。当他走后,娜鲁不争气的流出了泪,为什么会这样,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些么,明知道塞卡的心思,还要如此说,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么?
躺在床上,娜鲁不知道是怎么睡下的,在梦里,她笑得很甜,因为那个可爱的先生给她讲着些有趣的事情,故事都很白痴,可娜鲁就是喜欢听,尤其是那个大灰狼与小白羊的故事。曾几何时,她梦想着和先生奔跑于草原之上,手拿一把弯弓射杀那些掠夺成姓的恶狼们,她想当一个守护小白羊的牧人。
天空白云朵朵,却总是看不到太阳,没有太阳,就分不清方向,可娜鲁依旧在笑着,马儿欢腾的奔跑着,先生骑一匹黑怕立在河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梦醒了,眼前除了烛火,就是黑暗,娜鲁有了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来人,准备沐浴!”娜鲁没起身,向外喊了一声。
婢女们赶紧应了个声,“女王陛下,您稍等,马上就准备好了!”
王宫里有着专门以供沐浴的池子,走进浴室,娜鲁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下来,她的身子白皙如玉,盈盈一握的腰没有意思赘肉。莲藕般的玉臂,泛着丝淡淡的微红,玉足小巧玲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水雾蒸腾,娜鲁捧一把水洒在脸上,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能平静一些。摸着胸前的丰满,娜鲁只能独自叹息,美丽的东西,总有人欣赏才会有价值,而她娜鲁,却永远没有这种忌讳了,那个男人心里满满的是自己的权势,他想要的是月氏国,却从没在意过她的心。
古老的水土庙,耸立百年而不倒,硕大的青铜钟挂在庙门前,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看到它。
房遗爱双手合什,站在青铜钟前,他不是要祈祷什么,而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内心的愧疚。他的心里终究是不忍的,娜鲁是如此的信任他,可他却将娜鲁打造成了一个恶魔。
这个世道,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