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李承乾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长孙皇后也是健康无事,这李佑为何还是要如此的不安呢?也许别人总说李佑天生反骨,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就李佑那种生活环境,他能不安吗?如今已经贞观十四年了,各王子都不小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封地,可是大部分还留在长安城里,唯独李佑被赶出了长安城。真论起不安来,恐怕他比李恪都要恐惧,房遗爱一直都觉得罪魁祸首是李世民,若是他能够对李佑好一些,也许李佑不会如此的。
“走吧!”房遗爱看了一眼诺大的都督府,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少爷,不找上一找了么?”秦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呵呵,这都督府如此大,想藏个人还不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人,李佑又会让我们带走么?”房遗爱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多的是一种苦涩。在这齐州府里,李佑还是那个当之无愧的王者,虽然,城外有着六千名左武卫,可房遗爱却不希望看到那一场没有赢家的厮杀。
房遗爱离开了,可李佑的心却没有安静下来,他握紧了拳头,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他忘不了小时候受到白眼,忘不了父皇对他的冷漠,从小,李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他一直都活在一种不安中,他怕,他怕所有人。所以李佑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多年来,李佑的心都是不平稳的,若说恨的话,他最恨的还是那个最亲的父皇,同样是儿子,可他李佑得到的却是最少的,这一切就因为,他李佑没有一个好母亲。到了现在,连房遗爱那个外家人都站到他头上去了,李佑想不明白,他李佑到底是不是姓李?
房门被敲响了,没完也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殿下,小的能进来么?”
听了这个声音,李佑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厌恶之色,虽然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出口道,“祝允文,你进来吧!”
门一开,一个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人便是房遗爱多方寻找的祝允文。祝允文今年三十多岁,长得面白无须的,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副若有若无的笑,让人看了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殿下,你该扣下房遗爱的,放他走,对咱们没好处!”
“怎么,本王要怎么做,还要你教么?”李佑冷冷的望了望祝允文,若不是为了那些钱,他怎会留祝允文活着。
祝允文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他做什么,李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呵呵,殿下莫生气,小的也是为您好而已。”
“为本王好?嘿嘿,做好祈祷本王别得到那笔钱的下落,否则,你的命就不值钱了!”
“殿下,您请放心,小的一定会非常小心的”祝允文脸上笑容不变,看了看李佑的脸色,随之拱手道,“殿下,我家主人说了,再等半个月,钱便是你的了。”
“想得不错,你认为房遗爱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么?”李佑觉得这祝允文也太异想天开了,房遗爱那是什么人,他会任由祝允文折腾下去么,别说半个月了,估计两天他都耐不住的。
“嗯,殿下说得也是,这就要殿下想办法了,小的要是出了事,谁还能告诉殿下钱的下落呢?”
“滚!”望着祝允文那张笑脸,李佑只说出了一个字。
李佑真的想杀人,如今这个祝允文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了,当真把他李佑当软泥巴了。哼,等得到了钱,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祝允文,当然还有他那个主子。
回了家,房遗爱立刻将侍卫散了出去,他要明目张胆的监视都督府,倒要看看李佑会怎么做?真的反么?他房遗爱也不怕,大不了血染齐州城罢了。
一片紧张中,房府却还是迎来了一位客人,看着屋里的美人,房遗爱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王丹怡坐在位上直皱眉头,怎么房遗爱是这副表情呢?
“房俊,你这是何意,若不欢迎丹怡,丹怡离开便是了!”王丹怡也是有气的,好不容易说服了家里人,本想听房遗爱说几句体已话的,可看到的却是张苦瓜脸。
“别啊,你想哪去了,房某这不是心烦么?”房遗爱自不会把李佑的事情说出来的,他只是对王丹怡认真地说道,“丹怡,你今个午后就回琅琊,我会派几个人送你回去的!”
“房俊,你搞什么鬼?”王丹怡一双黛眉微微弯起,看房遗爱那表情,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别多问了,总之对你没坏处!”房遗爱越是这么说,王丹怡越是不放心。吃过了午饭,天刀想要送王丹怡回去,可王丹怡说什么也不走,还让丫鬟把衣服都取来了,摆明是要住在房府里了。
房府里的人很是压抑,只有疯女人张绚丽无忧无虑的玩闹着,看一脸笑容的张绚丽,房遗爱倒有点羡慕她了,虽然疯了,可什么都不用想,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个时候,房遗爱也没有劝房美银离开,这二姐看上去挺和善的,可姓子却执拗的很,就是劝她离开,她也不会听的。
春风洗礼了整个北国大地,张绚丽开心的奔跑在春风里,手上还拽着一根绳子,那硕大的雄鹰风筝飞在天空上,却是越来越渺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