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生借着椅子背对着站在了水吧台上,他看不到后面的一切,但他知道,他只要稍稍在往后挪一挪,就会一脚踩空。
他胸口泛起了一阵无端的心悸,他听到乌柏舟低沉的声音:“我在你身后。”
乌柏舟说:“别怕。”
白棠生感觉心悸地更厉害了,他闭上眼睛,放纵着自己的身体,让身体不那么僵硬后,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他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一点清冽的似乎是男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却透过鼻子钻进了白棠生的心里。
心有点痒。
他拽紧了乌柏舟的衣袖,两秒后又放开,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乌老师果然好臂力。”
面对白棠生的打趣乌柏舟什么都没说,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一丝笑容。
肖悦默默看着:我的两个男神之间怎么感觉有点基?
这个游戏一直玩到了众人把酒喝光了为止,白棠生和肖悦喝的最多,一晚下来,大家也都有点醉了,准备回房休息。
回到卧室,乌柏舟看着白棠生摇摇晃晃地坐到床边,问道:“你恐高?”
白棠生愣了一下,笑了:“你发现了?”
乌柏舟当然发现了,白棠生倒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肌肉紧绷绷的,脸上也有着掩盖着的惊惶,手更是本能地抓住了身边能握住的东西,极其用力。
他轻轻蹙眉,脸色微沉:“简直胡闹。”
白棠生酒喝的头有些晕,脸上却一脸轻松:“我不是没事?”
其实白棠生恐高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他的百度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之前的知名度不高,也没人关注这件事。
贺泊显然是用心地研究了他的资料。
只是白棠生的恐高程度远没有资料上轻描淡写的“恐高”两个字那么简单。
准确的说,他是严重恐高,如果让他去玩蹦极,或者刺激点的高空项目,他大概会在半途心悸而亡。
恐高的人是很难对其他人在身体上建立起信任感的,能把自己的身体托付给别人,真的是极度难得。
今天是白棠生将自己托付给乌柏舟的第二次,上一次是那场“马戏”。
两人简单地洗漱一番,便爬上床,准备入睡。
乌柏舟躺下的时候,还顺便越过白棠生帮他掖了下被子,他刚准备收回身体的时候,白棠生转了个身,两人的嘴唇轻轻的擦过。
两人皆是一愣,对方的唇瓣对彼此来说都不算是陌生,但他们依旧在这一瞬间心头都是轻轻的悸动。
乌柏舟手撑在白棠生身侧,停顿了好几秒没有动。
突然,他就着这个姿势,脸部压了下去,吻住了白棠生。
他们都是第一次在戏外轻吻对方,感觉有些新奇,白棠生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应该推开乌柏舟的,可是他的手握住乌柏舟的手臂时,却迟迟没有用力。
大概是因为酒喝多了,身体都软了,没了力气。
乌柏舟的动作并不强势,他轻轻地吮了一下白棠生的上唇,放开这片软肉后又开始轻轻的啄吻着。
从乌柏舟的温柔中,白棠生竟感觉到一丝温存的意味。
他推拒的动作不由得变成了迎合,他像之前拍吻戏的那几次一样,回应着乌柏舟的吻,他在乌柏舟上唇的唇珠上碾转厮磨。
白棠生将所有的顾虑藏进了心里,在酒后的黑夜里释放了一点自己的真心。
他想,我们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句:“睡吧。”
语气温柔。
黑夜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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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柏舟醒来的时候,白棠生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床铺微凉,显然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早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这是早餐,下午琪姐要带我去谈ca代言的事情,我先走了。”
今天两人并不是同一班飞机,这是一早就订好的事情,因为乌柏舟先不回去,他得直接飞去他要饰演的“嘉靖帝”这个角色的剧组。
但是在昨晚发生的事情过后,白棠生能招呼不打一声的先行离开,还是让乌柏舟轻轻地皱起了眉。
哦,也不是没打招呼,这不是留了张纸条吗。
昨晚乌柏舟喝的酒是最少的,他并没有醉,吻下去的时候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只是觉得当时的氛围,当时的时机很适合接吻这件事。
他清楚自己没醉,但不清楚白棠生有没有醉,所有接吻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想等对方清醒后再挑明一切。
结果这个人留张纸条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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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候机,他按了接听键,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醒了?早餐吃了吗?”
乌柏舟顿了顿:“吃了。”
白棠生平静道:“我快上飞机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乌柏舟安静了几秒,又说道:“等我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白棠生握住手机的手僵了一下,他轻声说道:“……好。”
挂完电话,他垂下眼帘,发出一道幽幽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