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司这个金牌经纪人的情况白棠生也有所了解,年收入很高,可惜都栽在了家庭上。
他的老公是个赌鬼,早期在外面欠了不少债,齐琪一直在补这个窟窿,但最近他老公似乎又有了赌性复燃的意思。
齐琪就这一个女儿,当命一样宠着,要不是怕女儿没有父爱,她早就离婚了。
可一百万她真的拿不出来,她要还债,还要补贴家用,还得给女儿最好的教育环境,齐琪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她看到了站在栏杆边缘的白棠生,发现似乎是公司的艺人,她急忙走过来:“你有没有乌老师的电话?”
白棠生看她两手空空,手机估计是跑得太极摔掉了。
他只得摊着手:“我没有他的电话。”
齐琪焦急道:“那微信呢?”
“……”更没有了。
保安在对外喊道:“你只有两个小时去取现金,不许报警,如果我发现有警察来我就剁掉你女儿的小指头!”
齐琪浑身一颤:“怎么办?怎么办?”
白棠生往小旧屋那边走动了一下,他尽量忽略身体的不适,对齐琪道:“你先去找乌柏舟,他应该在十七层的卫生间。”
齐琪根本无心考虑白棠生为什么会知道乌柏舟的位置,她下意识地把当前的男人当成了唯一的稻草:“那我女儿怎么办?”
“快去。”白棠生毋庸置疑地说道,“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齐琪踩着高跟鞋慌乱地下了楼梯,保安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猛得推开了旧屋的门,女孩的手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进了东西。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十米之遥的白棠生,后者揉着酸痛的后腰,对保安说道:“我认识你,我记得你姓李,按照年纪,我得叫你一声李叔。”
保安手上的刀子紧紧地卡在女孩的脖子上,他警惕地盯着面前看似无害的男子。男子的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站立的姿势很奇怪,脸色还有些苍白。
白棠生轻轻笑了下:“我记得你有个女儿?”
保安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白棠生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能让他靠着的物体:“你别紧张,有次她来看过你,我还给了她一颗糖。”
保安微微放松了点,但还是紧紧盯着他。
白棠生看着保安紧绷的手臂:“缺钱?”
保安嘲讽一笑:“不缺钱我绑她干什么?”
白棠生被嘲了也不在意:“你是个挺好的人,我看你工作也很认真,从没有偷懒过,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一直站立着有些累,他把身体的重量都转移到右边,歪着脑袋想了想:“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所以才急需钱?”
保安下意识看了眼身前的女孩,白棠生了然到:“是你女儿?她很可爱,我记得才四岁多吧?”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告:“你也是个当父母的人,也有女儿,你忍心这么对她?”
保安看向身前,女孩个子不高,刚刚到他的胸前,是个花一般的年纪。
“我能怎么办?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了解我们穷人的苦!”
他的语气里泛着苦涩,“为了市里的一套房子,我们要把大半辈子赔进去。好不容易日子好过点,女儿又患上了白血病,我卖掉了房子给她治好,结果,她的病又复发了!医生说有什么并发症要尽快换骨髓,我能怎么办?”
保安咆哮着,口气中带着无力地心酸:“你说我能怎么办!”
穷也是病。
白棠生比谁都清楚这点,当初他父亲破产,随后又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他爸受不住打击,也不想连累妻子儿子,自杀了。
已经活到二十八岁的白棠生此时再回想这些事,竟觉得有些陌生和麻木。
“我理解你,可是齐琪……就是她妈妈,她家条件也不好,你在公司当了这么久的保安,应该听说过一点吧?”
“那又怎样?”
保安冷漠道:“她老公再赌,输个几十万就差不多了,我可听说她年收入上百万的。”
无知也是病。
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成瘾何止几十万,它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便能赔多少,就像他父亲……
“再说,我看她女儿每次来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可不信她一点钱都没有!”
白棠生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父亲,就算再没钱,再苦着自己,都想把最好的奉到女儿面前,这种想法你应该是能理解的。”
保安的脸色迟疑一下,随即就被坚定取代:“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只要她乖乖的不报警拿钱过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她女儿。”
“就算她没钱,她认识那么多有钱的人,难道不能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