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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永无救赎

转过头,即墨寒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的眼中愤怒和失望交加,看得苏皓月心头隐隐作痛。

“你,竟然豁出性命,也要护他?”即墨寒扯起嘴角冷笑一声:“你的痴情,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千言万语汇在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即墨寒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漠,他扬起下巴,眸中满是冰霜,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一下一下狠狠扎在她柔软的心上:“本王要以正妃之位迎你入府,你弃若敝履,转头却恬不知耻地求另一个男人娶你,苏皓月,本王到底该说你愚蠢还是下贱?”

苏皓月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了,她原本想解释,却在听到“下贱”二字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若我下贱愚蠢,那王爷又是什么?”苏皓月强迫自己压制住泪意,毫不在乎地笑笑,反唇相讥:“我都拒绝王爷这么多次了,王爷还是死缠烂打不放过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皓月!”即墨寒一把钳住她小巧的下巴,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看来本王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恃宠而骄,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苏皓月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很好,苏皓月,你很厉害。”即墨寒狠狠甩开她,说道:“从今日起,本王与你再无任何干系。”

苏皓月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扬起脸庞,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本来我与你就没有干系。”

即墨寒的后背一僵,脚步却没有停顿,带着禹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苏皓月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小姐!”紫鸢心疼极了,赶忙冲上去扶住苏皓月:“小姐,您没事吧?”

苏皓月轻轻摇摇头,目光黯淡地说道:“没事,扶我起来。”

紫鸢听话地将苏皓月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柔声劝慰道:“小姐,您别伤心,等王爷的怒气平息了,您再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

苏皓月颓然地一笑,胸口翻腾着的痛楚让她不住地抽着冷气。

“本来,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强行相处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受伤,及时醒悟过来也好。”苏皓月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眼泪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是已经看破了世间的情情爱爱,看淡了一切浮华吗?怎么还会对感情有奢望呢?

“小姐,奴婢看得真真的,王爷是真心爱护您呢。”紫鸢却不赞同苏皓月的观点:“两个明明有感情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苏皓月不知该怎么跟紫鸢解释,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所以她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懂。”

“算了,回府吧。”苏皓月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捏紧拳头。

大仇未报,父亲未归,哪有时间儿女情长。

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男人什么的,还是一边去吧。

打定主意,苏皓月站起身,和紫鸢一同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苏府,晴雨楼。

苏睿一身的酒气,手中还拎着一个酒瓶子,跌跌撞撞地闯进院子,大声嚷嚷着:“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见了本少爷,还不出来迎接?”

腊梅小跑着从房中出来,见着苏睿,吃了一惊道:“少爷,您来了。”

“嗯”苏睿毫无风度地一把推开腊梅,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苏若雨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大大少爷,小姐用了药已经歇息了。”腊梅低声回答道。

“又歇息了?怎么我每次来,她都在歇息?”苏睿怒了,他借着酒劲,一脚踹开苏若雨的房门:“父亲都死了,她还有心思歇息?让她给我滚出来!”

腊梅赶忙制止他:“大少爷,小姐受了伤,整日都是昏昏沉沉的,所以歇息的早,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滚开!”苏睿推开腊梅,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一个贱婢,竟敢来拦本少爷?皮痒了是不是?”

说罢,他就冲进房间,四处寻找着苏若雨的身影。

正在为苏若雨上药的嬷嬷被苏睿失常的模样吓着了,她赶忙退到一旁,低着头说:“大少爷,小姐睡下了。”

苏睿摇摇晃晃地走在塌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苏若雨的脸。

只见那张原本美丽得如同瓷娃娃的脸蛋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有的疤痕已经溃烂了,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苏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苏若雨却一直昏睡着,似乎是已经和外界隔绝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苏睿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苏若雨的塌边:“废了这张脸,废了!”

“父亲没了,你又这么不中用!”苏睿毫无征兆地怒火中烧。他将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拼命地摇晃着苏若雨的身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睡?!给我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苏睿接二连三地遭受打击,加上喝了酒,行为难免有些失控。

可奇怪的是,那个嬷嬷和腊梅就这样冷眼瞧着,丝毫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苏若雨被苏睿疯狂地摇晃了半天,摇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呢喃了一声,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苏睿见她睁开了眼睛,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苏若雨的眼神很迷茫,还带着深深的惊恐。她似乎是完全不认识苏睿一般,口齿不清地唤着:“腊梅腊梅。”唤着唤着,竟还嚎啕大哭了起来。

腊梅上前两步,将苏若雨拦在怀中,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着苏若雨的后背:“小姐不怕,他是您的哥哥,是您的亲哥哥,不会伤害您的。”

“她这是怎么回事?”一通发泄过后,苏睿渐渐有些清醒了。他狐疑地盯着苏若雨怪异地举动,质问嬷嬷道:“她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

那嬷嬷躬身回答:“大少爷,自从小姐受了伤之后,就被伤痛折磨得日日夜夜睡不着觉,还总是做噩梦,总是说有人要害她,要给她上一个叫什么叫哦,对,叫化骨散的药。小姐夜晚睡不着,白天睡不醒,也不爱说话了,渐渐地,意识似乎也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