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昊看着她走来,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也仿佛在提醒他自己,现在的沫兮,恨他,厌恶他。她再不是那个围着他转的,那个对他呵护备至的女人了。
眼眶有些发胀,发酸。
在她快要走到自己跟前时,郁泽昊将床头柜上的牛奶拿起,掌心试了试温度,温热的,刚刚好。
“快把牛奶喝了,坐下,我帮你吹头发!”,他没再叫她菲儿,将牛奶递给她,轻柔地说道,那声音里,夹着淡淡的宠溺。
“谢谢!”,沫兮接过牛奶,看着他,淡笑着说道。
是该说谢谢吗?
她不清楚。原来,她调查的并不彻底。也是,私家侦探再怎么有本事,还能调查到他们夫妻的私密么?
沫兮喝了口温热的牛奶,在心里冷嘲地想到。
仗着自己已经死了,仗着郁泽昊不会怀疑,索性,就像她自己所想象地那样和他相处吧。不过,这时间根本不会太长!
在床边坐下,她不停地喝着牛奶,不一会,已经见底。
此时,郁泽昊走到她的身边,手里多了只吹风机。
吹风机响,那嗡嗡的声音掩去了空气里流窜着的尴尬。
他的长指在她的发丝里来回地抚触,动作那般轻柔,沫兮的身子因此而僵硬起来。
发香,在鼻息间流窜,顺滑的发丝在他的指间,飞扬。
他从没这样照顾过菲儿,此刻,如此竟有机会这样照顾她,他觉得,很庆幸。
来自发顶的温暖,渐渐地袭遍了她的全身,沫兮感觉自己的双颊有些发烫,好似缺氧一般。
他的温柔除了令她觉得恶心外,还有的,便是,嘲讽。
“好了!快休息吧!”,吹风机关上,房间里恢复安静,只有郁泽昊那低沉的略显嘶哑的声音。他的话,令沫兮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双眸在房间里逡巡,只见那只晚宴包被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见她不动,郁泽昊蹲下身子,一只手想轻抚上她的脸颊,却被沫兮本能地别开,那眸底,有种叫厌恶的神色,一闪而逝。
那一闪而逝的眸色,就如一把锐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脏,撕裂般地疼!
他尴尬地收回手,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sblh。
沫兮不禁在心里懊恼自己刚刚的闪躲,可是,没办法,她真的无法忍受他的触碰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本能的厌恶!
甚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都觉得恶心!
“泽昊,你快去洗澡吧!”,沫兮看着他,淡笑着说道,自己则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你先睡,我还有事,出去一趟!”,他看着她,温和地笑着说道,见她躺下,他俯身,就像照顾子墨那般,仔细而认真地为她盖上棉被,最后大手在她的被子上拍了拍。
听说他要出去,沫兮心里欣喜不已,她刚刚还在担心今晚要怎么应付他呢。
“嗯!”,她闭上眼睛,重重地答应,声音里夹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她的声音,还是伤到了他,心口,狠狠地抽痛了下,喉咙有些梗塞住,看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将床头的灯调暗。
“不要关灯——”,即使闭上眼睛,也感受到了黑暗,这令她恐慌的黑暗,那样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话出口,沫兮又睁开双眸,有些惊慌地看着一脸担忧的郁泽昊,她扯起一抹笑容,“你不在,我怕黑……”,她淡笑着说道。
“那就不关,睡吧!”,他俯下身,看着她,心疼地说道,此刻,他有种抱她入怀地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说完,他已经起身,随即,出了房间。
在听到轻轻地关门声时,沫兮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而是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刚刚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心理折磨!
迅速地起身,她飞快地下床,走到靠墙的桌子边,从那晚宴包里,掏出了一包湿巾。
然后又飞速地上床,躺下,取出一包湿纸放在了枕头底下。
那湿纸上已经喷上了特制的迷晕药。
还是就时。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里,即使此时她很困,但,一颗心悬着,紧张着,无法安睡。
以后要面对郁泽昊的日子,该怎么熬?
沫兮的双眸看向天花板,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久久无法入眠,不见郁泽昊回来,这么晚,他去哪里了?
鬼混了?
不会。据她所知,这些年,郁泽昊只有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