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忙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这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啊。
掌柜说了,她们能够从这些贵夫人那边订购一百碗的话,就能提成十两银子。
当然,去订购的时候肯定也是要再“描绘”一遍的。
银子没有那么好拿,但也不难。
张记豆花这边前三天的销售额度,几乎全部都是从晋江阁这边来的。
可是围观的人不知道啊。
他们只知道,这二两银子一碗的豆花,这几天下来居然卖掉了几百碗,那展台上的红白琉璃碗都七八个了。
不过目前是红琉璃碗最多,比白的还要多出两个。
毕竟这京城里的人,还是爱吃咸口居多。
pk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双方的势均力敌。
若是双方力量差距多大,也就没有办法继续玩下去了,又怎么能继续扩大阵仗呢?
没两天,京城里的坊间开始流传出一首绝妙的《甜豆花吟》。
这首词将女子比作豆花,借豆花之口道出女子心酸,比如世人皆爱咸,色彩缤纷,种类丰富,而它唯有一身原味,清清白白,难以取悦心上人。
《甜豆花吟》一出,立刻在京城各大花坊之中流出,传入无数文人的耳朵里。
明年便是科举大比之年,因此不少举子会停留在京城,免得来回奔波。
他们或是去拜访有名的文官,希望能够被哪位收为学生,或是召开诗会,扩大自己的交友圈子,自然也会喊上几个乐妓相陪。
这首《甜豆花吟》理所当然的被他们记了下来。
“妙。”
听乐妓唱完这一首,当即就有一个书生抚掌大笑,“炼作琼浆起素衣,霜刀不切粉酥归。这豆花之妙,就在它本身色泽纯净,娇嫩欲滴。咸豆花滋味虽好,但终究辅料太多,失去了它本身特色,不如这甜豆花一般,只辅以一点干果,突出的是它那清淡的豆香味。”
“苏兄说的是。”
“这京城人哪里懂得甜豆花之妙?”
“越是这清清白白,才能显出豆花本色,正如同你我一般……”
文人们多是来自南方,要说他们多么喜爱这豆花也不是,纯粹只是借着这甜豆花来夸耀自己罢了。
他们一边羡慕着拿着高官权贵,一边又觉得他们不过是仗着父辈英名,很是看不上。
“不如我们也仿照这《甜豆花吟》,多写出几首诗词文章来,让大家知道这甜豆花之妙?”
人群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就引起文人们的附和。
“这个好。”
“有了,我有灵感了,给我纸笔。”
……
说话的人悄悄的隐去了身影,带着笑容离开了原地。
他们拿了人家的钱,总得帮忙将事情办好才是。再说了,又不是干啥违法的事情,就是夸一夸这甜豆花的好,再捧一捧这酸儒而已,根本不算什么事。
某个文官座下。
“管家,这已经是初八了,按理来说,我上次吩咐昌明写的文章应该要交上来了才对,怎么他今日还未来?”
“老爷,或许是路上耽搁了。”
“昌明文采斐然,来年必定榜上有名。那时,我也好与友人们介绍他。”
“老爷,昌明公子来了。”
“嗯,带他进来。”
这个名为昌明的书生看起来脸色有些不悦,手上虽然也捧着自己写的文章,但似乎不是很想交上来的样子。
“昌明,莫非是破题不顺么?”
“启禀先生,并非如此。”昌明叹了口气,还是将自己写的文章交了上来,“先生,前些日子,我与友人一同写下几篇关于甜豆花的诗句,原本只是想要凑个热闹,不曾想到来的路上被人讥笑,心中有些不忿罢了。”
“还当是什么?”文官笑了笑,“不过是些乡野村夫。”
“不是乡野村夫。”昌明似乎有些不甘,“是镇国公的三子,他不知道从哪里将我们写的诗句都收集在了一起,当众说我们写的不对,这豆花只能是咸,京城里哪有甜豆花生存的地方?我们的诗句写的不尽不实,说……说……”
“他说什么?”
“他说,这是我们这些南方文人自命清高,沽名钓誉。”
“混账!”
文官气急,“他哪里是在说豆花,分明是在暗暗讽刺我们。镇国公,呵,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老夫不过质问了他两句,今日他儿子便这么在大街上为难你,他这是指桑骂槐,故意的。”
“老师莫要生气,应该是弟子的诗句写的确实不怎么样。”
“昌明你的文采我心中有数。”文官冷哼了一声,“罢,这些权贵们看不起我们这些科举考上的人也是早有之事。昌明,你明年科举上榜不过才是刚开始,到了这官场上,就要步步小心了。”
“是,多谢老师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