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大出血,快急救!”
“这血根本止不住!怎么办啊?”
产房里一片手忙脚乱,在这个医疗条件不怎么完备的郊区小医院,这种程度的产后出血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当产妇的母亲一脚踹开产房的门进来时,产妇已经咽了气。
产妇美丽的脸上残留的全是悔恨,她后悔因为害怕母亲怒火直到孩子快出生才告诉她自己怀孕的事情,她在死前甚至来不及告诉自己的母亲孩子父亲的身份,来不及告诉母亲只要将这个孩子带到她父亲面前验过dna,她们娘仨的命运会彻底改变。
“孽障!孽障啊!”
女婴一出生,就伴随着母亲的去世和外婆绝望的嚎哭。
没有人知道,女婴还睁不开的双眼中,一抹幽蓝闪过。
k11死了,她残留精神波却被黑盒子带到了这里,在种种外力巧合的作用下,和这个女婴联系在了一起。
除了曾经的记忆之外,她的智力、她的本能、她的天赋都通通融合在了女婴脑中。
可以说,k11以另外一种形式重生了。
不过已经死去的k11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星球人类的脑域开发度平均水平在10%左右。在沃克联邦,脑域开发度低于30%的,就会被认为是智力障碍。
k11,曾经脑域开发度高达76%的天才,沃克人中最优秀的伪装者,掌控着整整一个星区的存在,这一辈子会成为一个沃克人眼中脑域开发度只有10%的……脑残。
当然,即使如此,融合了k11精神波的女婴在这个世界依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天才。接下来,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她的强势崛起,然后展开一段开了挂似的人生历程……
然而事实却是,接下来的18年,是loser楚墨的人生。
纵然带着这个母亲生前取好的名字,楚墨依然是个没爹的孩子。她母亲离家多年,再见到外婆时是在推进产房的前5分钟,外婆对她父亲的情况一无所知,带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将楚墨艰难的拉扯大。
楚墨从小就是个很普通平凡的孩子,也就是脸蛋可爱漂亮些,明明已经努力了,学习依然不咋地,其他像她这么努力的孩子,考到100分都是常事。而且她性格也不活泼,文不成武不就,没少挨外婆骂。
不过这不妨碍楚墨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外婆,老人家虽然凶了点,但是却是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真正疼爱她的人。
如果要说楚墨从小到大普通,甚至堪称失败的人生有什么特别的。
大概就是她的潜意识吧。
在楚墨不懂事的时候,她觉得心里有个人在说话很神奇,一定是住了另外一个人,跑去告诉外婆,得到一声‘傻孩子’的笑骂。去告诉小伙伴,小伙伴说她们也有这种感觉,比如在看到好吃的食物的时候说好想吃,在做了后悔事的时候说要是当时不这么做就好了。
长大些了,10岁了,楚墨知道了这原来叫潜意识,暗自为自己当年闹出的笑话懊恼不已。
‘你还知道你蠢呢。’
潜意识又在说话了,我在现实里怎么就不是这种厉害的性格呢。小楚墨一边咬着笔头一边两眼放空的看着习题,郁闷的想。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用用脑子好吗?明明看过的东西,调动记忆这么简单的事不会做。’
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为什么题目会这么难,楚墨皱着眉头死死的瞪着题目,努力调动自己的记忆,还是找不到丝毫头绪。
放学后,有凶神恶煞的女孩子来要她的零花钱,楚墨不敢反抗,乖乖的给了,事后只知道躲在角落里哭。
哭的时候,她听到潜意识的骂声:‘你是包子吗?说不给啊,敢抢就打她!’
‘可是她们比我大,还有三个人。’楚墨抽噎着。
‘你不会跑吗?再不然就抓住领头的那个打!她们又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个蠢货就只知道躲起来哭!’
楚墨听到这里,又开始哭了,她也好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可是事到临头就是没这个胆。
12岁的时候,楚墨的眼睛出了问题,她总是感觉眼睛看到的东西都特别慢,这让她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
外婆带她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甚至她的视力还非常好,事后无论她感觉多么委屈,屁股还是挨了一顿揍。
16岁,外婆去世了,一个月后,既没钱学习又不好的楚墨辍了学,黑网吧老板收留了她,让她在里面当个网管。
她认识了些网吧里‘混社会’的朋友——其实就是收小学生保护费的水平,然后……她稀里糊涂的走上了乡村非主流之路,模样看起来和普通太妹没什么两样。
17岁,楚墨喜欢上了网吧外篮球场一个叫周明桓的男孩,他住在附近小区,楚墨在上学时就听说过对方,比她大两个年级,是高中的校草,品学兼优。不过他现已经进了大学,只有在放暑假时才能在小区里见到他。
月底,楚墨从老板老吴手中接过这个月的工资,总共才1500。马上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揽住她,是一个画着浓妆梳着菠萝头的太妹。
“小楚,发工资了怎么说也得请客吧?”
楚墨虽然画着比身边太妹好不了多少的杀马特妆容,骨子里却还是个包子,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此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得干笑着点头。
接下来就是陪着一堆甚至没见过面的男女在烧烤摊吃饭,还被几个男的不怀好意的灌酒。不知怎么的,往常酒量不错的楚墨这次才喝了没2杯就开始大吐特吐,就差没吐到那些的男人的头上。
再不怀好意见到这种景象也没了兴致,画上杀马特妆容,楚墨那张本来很漂亮的脸蛋和其他太妹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了。
一个稍有良心的太妹把楚墨送回了网吧——楚墨原来住的房子在她外婆死后产权就到期了,她现在住在网吧的小隔间里。
当然,那个送她回去的太妹走时,还没忘从楚墨包里掏走了1千块的‘请客费’,这是每个月的惯例了。幸好网吧老板包吃住,否则楚墨的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楚墨没注意这些,带着烧烤味和酒气就在床上沉沉睡去了,意识沉入黑色的深渊。
大概半夜3点,床上的楚墨猛然爬了起来。
她坐起身,一边拿起小床头柜上的水杯大喝了几口,压下嘴里的烧烤味和酒味,一边快步往外面的网吧走去。
这个时候网吧里人也不少,楚墨像一抹不起眼的影子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独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开机,打开网页,楚墨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按动,伴随着一条条搜索指令,大段大段复杂的信息就出现在了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