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自谦委屈的抽噎着,拔着上面的短毛。
夜衡政抱起儿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腿麻了:“不如考虑激发东河和宋国的矛盾,让他们进行内耗……”
不黑?手不黑?骗人!哇哇!哇!哇!
夜衡政立即站起身抱着儿子哄:“不哭了,不哭了,一会你娘就来了,听到你哭会嚷你的,小谦乖——”
“哇!——哇!——”不嘛,不嘛!人家不要这个——不要这个——
“乖,娘亲一会就抱你,不哭不哭……”
元谨恂重新拿下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又用手指挤干,走过去,换下元自谦手里的毛笔,勾勾他胖乎乎的小下巴,温和的看着小肉球道:“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他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但让两个国家反目的手段却要足够阴损。
元自谦不哭了,小手掌瞬间成了黑色,开心的转身抓住爹爹的袖子向爹爹展示他手手上的得意之作。
夜衡政头一歪,却没躲过去,脸上被糊了歪歪扭扭的一巴掌。
夜衡政无奈的捏捏儿子的小鼻子,为人父母的却不忍心真的捏疼:“有到是有,但需要时间。不可以放进嘴里,被娘亲看到娘亲会生爹爹气!宋国的左丞是宋国的左膀右臂,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工夫……”
元谨恂想了想,脑海里演练了无数种可能,结论是;“不太容易……”
“所以需要时间。”会考虑容不容易,就是可以商谈,可以实施:“为了一段往事……”值得吗?称为夙怨又如何,对元谨恂来说也不至于想要报仇。
元谨恂神色肃穆的看向夜衡政:“宋国的美人很多,不想要一个!元自谦,你娘来了!”
夜衡政快速拔出儿子手里的毛笔扔到身后!
元谨恂见状,毫无形象的笑了,心里又无奈又无趣,孩子?这才算孩子。不是名义上的两个字,不是跪拜下的皇权,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依赖父亲,崇拜父亲。
元谨恂看着开始‘撕扯’的两个人,想起了曾经的他们,从开始的沉默表现到长大后的争抢掠夺,根本无需任何外在条件,一切顺理成章的转变而已。
所以,元谨恂无趣的笑了,在儿子身上耗费瞬间根本就是浪费感情,何况现在他的孩子大到让你想触碰都不愿意的时候了。
大儿子小心谨慎却攻读到凌晨时间,这样‘有心’的孩子,元谨恂几乎可以遇见他的未来,还有仿若自己当初一般的心事。
儿儿子看似活泼,但身边的太监宫女该教给他的早在府里就让他见识,现在也不过是巩固一下,走韬光养晦的路了。
何须他再做什么,他就是做了,不过是给他们将来争抢的资本更足而已,所以他何必如此迫不及待的让自己快死。
元谨恂不屑的看眼夜衡政:“你有意思吗?现在对他再好,他也记不住你。”
夜衡政看眼元谨恂,随口道:“所以你才不是他亲爹。”不知道我在图什么。
元谨恂险些被这一句话噎死,他是难得好心让夜衡政轻松会!等孩子一周岁之后再这样走到哪里抱到哪里,也不会不跟你亲近。
行了,行了,抱这吧,反正受累的不是他,美去吧。没见过儿子的刁民!
林逸衣带了瓶果汁上来。
元谨恂已经不动声色的坐好,安静得品着消食茶。
夜衡政强硬的撑着闹腾的儿子不准他要带了墨汁的笔。
林逸衣看眼夜衡政和元自谦,转身湿了毛巾走过去交给夜衡政自己抱起儿子:“小宝贝饿了是不是,喝点橙汁好不好?甜甜的哦。如果擦不干净了,去洗一洗,衣服放在老地方。”
元谨恂嘴里的茶顿时有些苦涩,如果是他,林逸衣只会把孩子抱走,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不怀疑是他故意让儿子吃墨汁已经算是仁慈了,难道这就是亲生的不被怀疑?
如果是这样,他还真没有给自己洗bai的机会了。
林逸衣把奶瓶塞儿子嘴里后看向元谨恂:“还不走?下午没事吗?不是说有祭祀?”
元谨恂没有借口,反而看向夜衡政:“你不去洗?今天不是约了五城总兵谈祭祀上的布防。”
夜衡政起身:“恩。就来。”
元谨恂见夜衡政走了,过了一会,起身想林逸衣走去,从背后拥住都孩子的她。
林逸衣强硬的挣开,瞪了他一眼,带着孩子出了办公室。
夜衡政洗完澡出来,见元谨恂还在;“一起走?”如此不放心?至于!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元谨恂从桌案上起身,带上刚处理好的两份奏章,神色严肃:“走吧。”
又怎么了!人已经放开了,认了会死!“恩。”
……
骆府内。
一袭夏装、忧郁如雨的春秋听到背后传来的说笑声立即收回喂食的手,无奈的叹口气,都躲到这个角落里来了,想不到还是碰到了。
湖面上争抢而出的鱼儿们瞬间又沉了下去。
“姨……”娘,丫头小途刚欲上前挡住姨娘的身影。
一道尖锐的女音,掩着美人扇带着众美人翩然而至:“瞧瞧,我们遇到谁了,这不是老爷新带回来的心头肉,真是难得,平日里时时有老爷宠着,咱们想见也见不到,今日怎么有时间跟咱们一样出门晒太阳了,侧夫人,你说是不是。”
年已三十的秋夫人眉头为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抚平,她就说三姨娘怎么会饶如此偏僻的角落,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等秋侧夫人说话,在附中地位颇高穿着一袭藏绿色一群的二姨娘开口道:“就是啊,老爷不是心里念的不得了,每时每刻都要看着,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寂寞了?”
其它姨娘闻言不禁掩嘴一笑。人人都知道秋姨娘的称谓犯了秋夫人的忌讳,所以不用顾忌,她们这是帮秋夫人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