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瞧见他脸上同样有丝诧异转瞬即逝,到底是混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不过眨眼摆出亲和近人的模样。
洛闻歌起身行礼:“沈阁老。”
“洛大人。”沈爵能受他的拜,捋着小胡子笑呵呵,“坐吧,老夫没想到洛大人今日来得这般早。”
“说出来不怕阁老笑话,下官是被梦魇惊醒,再也睡不着才想着过来。”洛闻歌状似痛苦垂首,细白手指抓了下衣摆,坠在腰带上的蝴蝶玉佩自然掉落出来。
沈爵视线不自觉落在玉佩上,待看清后眼神微变。
洛闻歌眉梢微抬,沈爵果然知道,那与反派私定终身的女子是沈如卿无疑。
沈爵想为女抹去污点,遂想找他麻烦。那昨日早朝上和徐应屏唱反调,引得萧毓岚封他为接待使,也是有意为之。
想必徐应屏有次提议,也非偶然,他想到在德济堂看过的那些消息。
沈爵想玩,那他在正式脱身前,就陪这位野心滔天的阁老玩玩吧。
“不知洛大人梦见了什么?”沈爵问。
洛闻歌不太好意思道:“寻常人在下官这般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哪怕夫人没过门,父母也会张罗,下官家里何等情况,沈阁老也知道。这几日恰逢陛下大婚,我酒喝得过多,总有些醒不过来,隐约记得曾与女子私定终身,说等寒冬过去,便请媒婆登门拜访,可谁想那女子父命不可违,舍我而去。”
沈爵神色渐渐不好看起来,语气硬邦邦的:“洛大人也说隐约记得,怕是酒喝多还未清醒。”
简而言之:你想多了。
洛闻歌哂然:“下官梦到那女子另嫁他人后,她父亲为防我说出这段私情败坏她名声,千方百计诬陷我,让下官惨死狱内,因此惊醒。”
若不是从未将内心想法与他人说过,沈爵都要怀疑有人对洛闻歌告密,否则怎会将他所想之事说的这般清楚。
既不是有人告密,那便是洛闻歌有所警觉。
沈爵细瞧容貌如画的洛闻歌,却没看出过多东西:“老夫以为洛大人这是想成家了,又怕遇人不淑。”
“阁老说得是,下官受教了。”洛闻歌面露诚心道,宛如说得真心话。
沈爵温和笑道:“若洛大人想成亲,老夫许能帮衬二。”
“多谢阁老美意,若真有请阁老帮忙之处,下官必亲自登门恳请。”洛闻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