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紧紧握着大姐的手,低泣道:“大姐,妹妹想你。”
大姐轻拍她的手,安抚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姐迫不及待道:“大姐,你可算来了。”不经意间对其眨了眨眼。
大姐会意,拉着二妹的手坐在一旁,轻声道:“二妹可是打算长住京中。”
“这些年齐家的生意一直固守在苏州,相公志向远大,想把齐家的产业慢慢挪到京城,可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二妹,咱们是一家人,若需要大姐帮忙,直说便是。”
“多谢大姐。”
闻言,二太太脸色僵硬,冷冷道:“珍儿,你来此,毅哥瑾哥怎么办?”
“娘,往日女儿来家,也是将他们放在庄子里由奶娘照看。”
见此,二太太自知多说无益,遂淡淡应了一声,轻声道:“你们姐妹在此说话,为娘去寻你们大伯母。”
此话一出,众姐妹起身,对其福了福身,二太太面带冷意的离开,珍儿来了,自然不会让她继续针对二丫头,真不知她生的孩子怎胳膊肘总往外拐。
二太太一离开,厅中气氛轻松不少,只听大姐轻声道:“二妹,这些年你在齐家过得可好?他们可有欺负你?”
不知为何二姐心下酸涩的很,昨晚刚到京城,按着爹爹信中所写的地址寻到镇国将军府,入府后,拜见各位长辈,随后便被爹爹叫至书房,无论爹爹还是太太,从未问过齐家人待她好不好,只是不住的问她为何来京。
“大姐……”
“二妹别怕,倘若齐家人欺负你,尽可跟我们说,往日你只身留在苏州,没娘家可依,如今却不一样,既你回到京城,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三姐忙附和:“二姐,大姐说的是。”
其余姐妹纷纷点头,二姐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轻声道:“齐家人畏惧我们刘家的权势,不敢对妹妹有所怠慢。”
大姐颔了颔首,轻声道:“这些年可育有一儿半女。”
二姐苦笑道:“两年前有过身孕,却没保住胎儿。”
个中心酸,姐妹六人焉能听不出,一时间众姐妹对视一眼,竟不知如何劝慰,商贾之家,不甚在乎嫡庶,只看中谁更有能耐,能使巧计挣得盆满钵满,借以振兴家族的生意。
二姐轻声道:“听说大姐与三妹已育有二子,而眼下五妹身怀有孕,六妹刚出嫁不久,且适才母亲说,七妹再有一月便要出嫁,见你们皆嫁得良人,姐姐真替你们欣喜。”
三姐忙道:“二姐,二姐夫对你也是情深意切,关怀备至。”
二姐嘴角苦笑,轻声道:“谁说不是呢?”
大姐见她眉眼间虞色甚重,轻声道:“二妹既已回京,日后咱们姐妹要经常往来,”话音一顿,又道:“姐姐看你脸色发白,神色倦怠,可是身子不舒服。”
二姐低声道:“大姐无需担忧,自打妹妹那可怜的孩儿没保住后,身子便一直有些虚。”
五姐抚摸肚子的手一顿,不知为何,听到二姐这么说,她心中竟有些发毛,脸色微微发白,身子更是抖了抖,刘湘婉眼尖,不由轻轻抚摸她的手,她对其莞尔一笑,方轻轻舒了一口气。
“既这般,改日大姐将京中有名的大夫请来家中坐诊,为你把把脉,细细诊治一番。”
二姐眼睛一亮,紧紧握住大姐的手,感激道:“大姐,你让妹妹说甚好。”
“什么也不用说,你我亲姐妹,何须这般客套。”
这时,有丫鬟过来禀告,躬身道:“奴婢给几位姑娘请安,”随后目光看向刘湘婉,轻声道:“六姑娘,六姑爷来府寻您。”
大姐轻笑道:“让六姑爷去爹爹书房!”
“是。”丫鬟躬身退下。
三姐对刘湘婉挤眉弄眼,揶揄道:“六妹,六妹夫对你可真上心,怕是下了朝便立即赶过来。”
话音一落,小丫鬟又进来禀告,恭敬道:“三姑娘,三姑爷来府寻您。”
只见三姐脸色绯红,心中气愤不已,这人怎来的这么快,她刚嘲笑完六妹,便这般被打脸,真是……回家在收拾他!
刘湘婉咳了咳,低声道:“三姐夫这脚程挺快啊!”
这俩丫头!一言不合就斗嘴!
大姐淡笑道:“让三姑爷去爹爹书房!”
“是。”
不到一盏茶功夫儿,小丫鬟又进来禀告,轻声道:“五姑娘,五姑爷来府寻您。”
大姐僵硬着脸,淡淡道:“之后无论谁来,直接让他去老爷书房。”
小丫鬟躬身点头,再不敢说其他,飞快退出去。
五姐嘴角抿笑,无论三姐夫还是六妹夫,他们来此都为了寻自家媳妇,可她不一样,她腹中可还揣着一个宝贝,相公来此,她们谁也不会置喙她与调侃她。
再看二姐,脸色僵硬,嘴角的笑容再也端不住,她们明知她嫁的不好、过得不幸,还这般眼气她,可见心事越发深沉,手段越发厉害,竟让人挑不出一丝弊处。
大姐皱眉道:“二妹,你怎么了?”
二姐讪讪道:“无甚!见妹妹们这么得夫婿看中,一时心下感慨万分。”
“二妹,女子成亲后,过得好与不好,全看你的手段,若你手段高超,自然将相公拿捏在手心,若你不堪重用,焉能被人重视,”大姐淡笑道:“如今姐姐与你姐夫过得乃是名存实亡的夫妇日子,可这又如何,姐姐手中有银子,身后有娘家可依,膝下有乖巧的孩儿,有男人与没男人又有何区别。”
二妹心性高傲,如今几位妹妹皆嫁的比她好,想必她心中愤懑不已,更甚至生了嫉妒之心,长此已久,姐妹间定然生了嫌隙,到底是自家姐妹,忍不住提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