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绝不会让其再出现在太太眼前。”小丫鬟继续撒娇道:“姐姐,你可否告知奴婢,太太为何不喜这套茶具,我好有个心里准备省的日后犯错。”
“被太太不喜之人用过,直接扔了最为省事。”
小丫鬟七窍玲珑心,立刻明白迎香话中之意,忙道:“姐姐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将茶具收在怀里紧了紧,对她再三道谢。
待迎香进去后,小丫鬟眼睛一转,摸了摸荷包里的铜板,心里喃喃道:李姨娘怕是不得太太欢喜,看来日后她还得另寻个靠山!
这么大点的小丫头竟也学会算计,身在内宅,你不算计别人便是被人所算计,所以为了生存,只能学着算计别人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青兰回去后,据实禀告在姨娘处说的话,四姐神色淡然道:“无事,我让你去便已做好被姨娘知晓的准备。”
青兰低头认错道:“是奴婢嘴笨,不会遮掩一二。”
“现在认错也晚了,咱们且等着姨娘过来吧!”四姐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腕的玉镯子。
果不其然,李姨娘匆忙而至,四姐微微福身,挽着她的胳膊让其坐下:“姨娘,您先喝口茶压压惊。”又转头对青兰,小桃道:“你二人先出去,我与姨娘要单独说话。”
二人福身退下。
待人出去,李姨娘伸手‘啪’的将水杯扑倒在地,冷哼道:“姑娘打的一手好算盘,连我也算计在你的棋盘中。”
“姨娘,我不是有心的,若不是二姐先讥讽于我,我有怎会出此下策陷害她。”
“你既然事事算计周全,为何事到临头还要我替你出头打探。”
“谁知道二姐那个愣头听风便是雨,竟真的一意孤行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还好未成事,不然府中几位姐妹的名声生生被她带坏了。”
“你……你竟还不知悔改,你就不担心二姑娘把你套出来。”
四姐眨眨眼,摊摊双手无辜道:“本有些担心,不然也不会让姨娘去母亲那探探情形,不过见姨娘风尘仆仆过来,脸上虽有怒色并未有惊慌之色,怕是太太尚不知是我替二姐出谋划策,便是二姐狗急跳墙当真咬我一口,如今我也不怕了,至始至终我可是从未与她严明何事。”
“姑娘,你胆子何时这般大了!”
“以前畏畏缩缩,一意讨好母亲也未见得有何好处,如今府中来了大有前途的好儿郎,难道还不许我惦念一二吗?”
李姨娘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太太敲打她的话说与她听,神色严厉的告诫她:“如今二姑娘已经折里,你万不可再犯,否则到得那时便是姨娘也保不住你。”
四姐拍拍李姨娘的手,宽慰道:“姨娘放心,我可不会如二姐这般愚蠢,我做事向来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二姐莽撞行事犹如飞蛾扑火,成了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成便直接打回原形,而她却与之相反,做人向来低调沉稳,行事更如滴水穿石,即便不成功,她也有法子全身而退,犯不着为了一个尚不知喜不喜欢她的男人毁掉她一生。
第49章 起誓真假
李姨娘神色暗淡:“姑娘, 你如今大了, 我竟也管不了你, 有些主意且看你自己如何思索了。”不禁自嘲, 一直以来她都是人微言轻, 如今连她亲生的女儿做决定都不再过问她的想法。
四姐挽着她的胳膊, 撒娇道:“姨娘放心, 此事女儿心中已有所定夺,定不会让自己陷入二姐那般进退两难的境地。”
“既然劝不住你, 姨娘唯有望你行事加倍谨慎小心,切莫被太太抓到把柄。”女儿的心太大,怕是总得吃的苦头才能回头, 只盼她能摆正身份, 端明心思。
四姐看着门口晃动的人影,信誓旦旦保证道:“姨娘放心,女儿省得。”
初一十五老爷必在正房过夜,恰巧今日十五, 所以太太并未遣人去老爷处,而是待在正房候他,待得忙完公务下衙的刘仲修得了刘铁提醒,方道:“去正房。”
身后刘铁道:“今日用不用奴才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刘仲修淡淡道:“看情形再说。”
到得正房,只见太太屋子寂静的很,且她端着一张冷脸用膳竟未等他,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心思一转笑着坐到她身边, 迎香福了福身伺候他洗手漱口,刘仲修见她眼神都未撇过来,挑眉问道:“怎这么大火气,谁又惹你生气了?”
太太板着脸对其福了福身,对立在身后的迎香低语:“去请二姑娘及她的丫鬟过来。”也不等刘仲修动筷,直接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副后堂开审的架势。
刘仲修神色诧异,再次挑眉道:“这时辰唤二丫头过来作甚?”
“老爷且莫心急,有些事还是由您亲自审问为好,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事比我亲口告诉您更让您信服。”
何事兜这么大的圈子!
刘仲修紧皱眉头:“到底何事直接道与我听就是,不要这般拐弯抹角。”
太太冷着脸不知声,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抿。
屋内二人对峙而坐,竟是谁也不搭理谁,此事还未审他们倒先互相置气,直至王妈妈扶着脸色发白的二姑娘进来,太太脸上的冷意方渐渐缓和,淡淡道:“二丫头,事已至此不能装作全无发生过,不过此事由我定夺,想必你心中定然不服,遂由老爷出面裁夺,这般你定然心服口服,也算是我全了你的脸面。”
二姐膝盖一软直接跪下,未语先落泪道:“爹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一时魔怔犯下大错,求您原谅女儿这回。”
正在这时,菱香也带着彩霞彩凤二人进来,二人闷头不吭的跪下,一时间时间如静止了般,刘仲修对门口的刘铁大喊一声:“关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刘铁咽了咽喉咙,轻手轻脚关起房门,立在外面如同石柱。
刘仲修眼睛直直盯着彩霞额头的伤口,转头看向泪眼婆娑的二丫头,冷声道:“你丫鬟的伤是如何来的?”
二姐身子一哆嗦,眼神闪躲,脸色更是白的毫无血色,低头那一刹那眼角不自觉撇过太太那边,低声辩解:“爹爹,彩霞的伤是……是她自己弄得。”
“哦?原由呢?”刘仲修压抑心中的怒火,声音微微上挑。
二姐抖着身子瑟瑟发抖,推卸道:“彩霞一时想不开撞墙弄伤了。”
“无缘无故她因何要自裁?”
二姐支支吾吾却不肯道出实话:“是……是……”
刘仲修常年断案,只需三两句便能大致猜出事件始末,又见她眼神闪躲,语气发虚,脸色渐渐发黑,低头问跪在地上额头碰地的彩霞:“既然你主子言辞闪躲不肯道明真相,你这受伤之人便说说原由吧?”
彩霞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回禀老爷,姑娘逼迫奴婢□□府中小厮,奴婢不甘之下选择已死撞墙以示清白。”
刘仲修怒急对着她胸口直接便是一脚:“你这贱婢竟敢污蔑主子,真是该当一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