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后排的许言,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
不得不说,顾子夕是个能让人舒服的男人,无论是关系处理、还是物质给予、又或是情绪调节,他都能为你考虑到最周到。
这样的男人,让人舒服,却也让人害怕——他用了心的去做一件事,那件事就一定能做成功;他用了心的去对一个人,这个人就一定会陷入他的掌握之中。
许诺,你可明白,在这段爱情里,你对手的段位,比你高得太多;他的经验,也比你多得太多。
许诺,对于这样一个商人,我们能期待他接受你的过去吗?
若不能,若你无法全身而退,又会多伤?
…………
许言不是商人,却也如商人般算计着,许诺在这段感情里,赢面有多大?她要的是许诺的快乐,要的是许诺的不受伤——若对手是顾子夕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期许,可有赢面?
顾子夕是商人,在交往的初期,他便算好了进退的分寸;只是这分寸,却正在慢慢的失去——于许诺,他已经掌握不好这分寸。这段感情的投资,已经超过他想要的回报。而他,却已不知道进的度在哪里、退的路在哪里。
而许诺只有一股孤勇,她早早做好了中途退场的打算。虽然挣扎、虽然感慨、虽然不舍,这决定,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十二岁开始担起自已生活和许言治病责任的她、十八岁便自己做主将自己卖掉的她、二十一岁便开始做商业间谍的她,早已学会,不让自己陷入绝境再找退路——早早的,她便将自己的退路找好。
所以,这车上沉默着的三个人,竟也只有许诺,是最为轻松的那一个——爱情总会落幕,她也总会退场,或许全身而退、或许遍体鳞伤。
所以,现在就算不设防的深爱、深陷,又何妨。
…………
“子夕,一会儿你要进去吗?”许诺侧头看着他。
“我在隔壁包间定了位置,你有事可以随时喊我。”顾子夕温柔的说道。
许诺不由得低头失笑——这个男人,真是太周到了;周到妥贴得让她这个习惯事事自己做主的女人,有些不习惯。
“我正好约了朋友谈事情,不是专程为这事定的。”顾子夕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淡然而平静,似乎真似他说的那样。
好吧,这个男人,真让她有些感动了——因为,他的用心不只是为自己,还为了她唯一的、最重视的姐姐。
…………
果然,顾子夕在将许言和许诺送到后,将车钥匙交给了许诺,便直接去了隔壁的另一间包房;也果然如他所说,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极有风度的男子,正在里面等着他。
许诺与许言对视一眼,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安排得挺巧。”许言说到。
“生意哪里都能谈,到底还是用了心的。”许诺淡淡说道。
“这心,能用多久?”许言看着她。
“能用多久是多久,若说永远,我也要不起。”许诺灿然一笑,拉开包间的窗子,将这笑颜让这个正在用心的男人看到。
顾子夕抬头,在看见她笑容的一瞬,只觉得耀眼的眩目,回以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目光却久久难以收回来。
……………第二节季风?父母的冷淡…………
“爸、妈,许言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一个女孩子,连男方家长都没见,就和把结婚证拿了,她若不是缺乏基本的教养,便是耍了心计,怕你反悔。”
“季风,你这么大,我和你妈对你向来信任,只是婚姻这回事,你还是太儿戏了些。”
“她原不肯的,是我哄着她去拿的。她们姐妹从小没有父母,但对自身要求极高,教养也是极好的。”
“你现在是被她迷了心、迷了身,自然什么都说她好。”
“妈,这边,她们已经在里面等了。”
“恩。”
…………
许言和许诺将餐单确认了两次后,再看看时间,季风的父母也差不多该到了,便通知服务员十五分钟后上餐。
“爸、妈,在这边。”季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诺和许言对视了一眼,齐齐的站了起来。
“伯父伯母好。”看着与季风一起进来的两位老人——许言和许诺齐齐的打着招呼。
说是老人,其实看起来并不怎么老:
季风的父亲,大约有175的个头。平时只觉得季风瘦,原来是遗传他父亲的——不算太高的个儿,站在那儿就似根竹竿似的。脸上的表情虽然淡然清雅,过于锐利的眸子,却看出久居高位的凌厉与精明。
他母亲的个头大约在160左右,一件简单的条纹衬衣、一条长及小腿处的中筒裙,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盘得一丝不苟。
保养极好的脸上,在这快六十的年纪里,居然看不出一丝皱纹。挂着微笑的脸上,没有故做的严肃,却另有一种客气疏离,让人无法亲近。
“许言,这是我妈。”
“妈,这是许言。”
“伯母好。”
“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