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媞来,只是想问问他关于救陆清衡的事宜。
她一进门便见新侧妃泪洒绣巾,委屈地惹人怜爱。
洛阳稀罕地看着赵仪凝,殿下竟舍得弄哭这样一个大美人?
云媞脚步一顿,自觉来的不是时候。赵仪凝眼泪停断,看到她时,咬唇微怨。
云媞收到她的眼神,无辜地看了看郁辞, “那个......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
“站住。”郁辞皱眉将人喊住,他这两天非常不高兴。
他发现没空去找她,这没良心的东西就不会主动来找他。
太子殿下喊回了人,瞬间变得柔弱了许多,仿佛那声‘站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身娇体虚地撑着桌子,柔弱道,“黛黛。”
云媞哽住。
她还是不大习惯他这样唤她,每回听都心痒肉麻,一点也不自在。
之前的那朵东宫冷峻酷寒的高岭之花,竟是寻不见踪影了。
“孤觉得浑身乏力发冷,伤口作疼。”郁辞说着,给洛阳一个眼色。
洛阳跟了殿下这许多年,一个眼神便能懂殿下的意思。只是如今殿下摔坏了脑袋性情变得古怪,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于是客客气气地对赵仪凝道,“侧妃娘娘,殿下要歇息了,您请回吧。”
赵仪凝不甘心地望了眼郁辞,正要转身,偏头看了看云媞,“那太子妃呢?”
洛阳睁眼说瞎话,“太子妃同殿下自然是一同歇息的。”
“你胡说,殿下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她......”赵仪凝话未说完,洛阳便搀着她强行扶出了宫,“侧妃娘娘误会了,殿下同太子妃情比金坚恩爱缠绵着呢......”
云媞:......
人清干净了,郁辞变得更虚弱。
叶斯年皱眉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搭他的脉象。
平顺稳缓,无碍阿,怎的虚成这样?
云媞看他脸色当真有些苍白,有些担忧地问叶斯年,“叶太医,殿下怎么了?是伤口没有处理好吗?”
叶斯年默了默,不知从何作答。
若说殿下脉象无虞,可人虚弱成这样,岂不叫人怀疑他的医术?
他不说话,云媞真着急起来,“叶太医,到底怎么了?”
“呃......”叶斯年神秘莫测地拧了拧眉,“殿下他......”
他其实想说,殿下可能是装的。
郁辞断了他的话,无力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的压迫,“叶太医,你回去吧,孤无碍。”
叶斯年收拾好东西,听话地行礼,“微臣告退。”
他走之前想起来,转身回来道,“殿下,您身上的伤还未......”
郁辞扫他一眼,叶斯年蓦然收声,正襟揖礼,“微臣告退。”
跟着殿下的人,果然都颇会读眼色。
云媞莫名其妙地看了一会儿,末了也没明白郁辞到底怎么了。
太医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她仔细瞅了瞅郁辞的脸色,低声问,“殿下,你哪里不舒服?”
郁辞柔弱地咳了两声,牵过太子妃娇软的手,“哪里都不舒服。”
他的手果真是微凉细腻的......
掌心宽厚,十指匀素。
她觉得郁辞一只手便可以禁锢她两只手腕。
温度自他手心稳递过来,云媞只觉自己耳根泛热,连心口都连带着他的体温而清晰有力地跳了两下。
她轻眨着眼睛,敛目注视他的手。
云媞心脏悄然紊乱,顾及不暇。
她注意力努力回转,嗓音不自觉温软, “那,怎么办......”
“叶太医说药也还没有换。”
郁辞抬眼,目光怜怜,看得人难以招架, “你帮我换。”
云媞视线落到他斜襟衣领的里衣,似乎能隐约看见衣衫下的肌肤......
她脸热了热,羞愧地压下旖旎思绪。
是换药呀......
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