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 / 2)

朱翌皱眉看向发妻,她来这儿做什么?“王妃,你来做甚?”

“王爷,妾身是来讨回公道的。”朱陈氏没有行礼,在她盛怒的面容下还能理智地回应朱翌的话实属不易,认识朱陈氏的人都会知道她现在出离愤怒了。

朱子期沉着脸看着这嫡母的举动,步子却是暗暗移动,挡在叶蔓君与叶旭融姐弟前,就的这个嫡母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细微的一个动作,做的人无心,看的人却是有意,叶旭融朝自家长姐眨眨眼,嘴角更是促狭的一笑,直到现在,他算是真正认可了这个未来姐夫,能时时以自家长姐为重,这未来姐夫当得还是挺够格的。

叶蔓君心下一暖,对比死去的绣帘,她显然要幸运得多,至少她的良人不是狼人,不是要时时夺她性命之人。

朱陈氏却是两眼并无斜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朱子然,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无可化解的仇恨。

朱翌皱紧浓眉看着发妻,这发妻只怕疯病又要发作了,他忙一把拉住发妻的手臂,“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朱翌,你放开我——”朱陈氏冷冷地回视丈夫,一字一顿地道。

“王妃,这儿是官衙,不是王府由得你胡来……”朱翌不想家丑外扬,今晚已经让人看够了笑话,这会儿不想再添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叫你放开我——”朱陈氏使命的挣脱朱翌的抓握,这会儿的她力道之大,就连朱翌也未能抓紧她的手臂,竟让她挣脱了去。

朱陈氏得了自由,双眼仍旧恶狠狠地盯在朱子然的身上,仿佛要将朱子然吞噬掉,瞬间就掏出匕首刺向朱子然,“朱子然,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这话与举动一出,当场又令众人都惊呆了,这朱子然居然还牵涉进前世子朱子杰的死当中,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就连朱翌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显然他也是这消息惊吓到了。

就这么一失神,朱陈氏的匕首已是刺向了朱子然,朱子然也是在寒光闪过才能动弹,身子笨拙地一闪避开朱陈氏的动作,这会儿他的脑海却是乱成一片,这么隐秘的事情,朱陈氏是如何得知的?

“朱子然,你该死,居然为了世子之位害死我儿,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去死吧——”

一击不中,朱陈氏发了疯般地不停刺向朱子然,明显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有一两次甚至偏了方向刺向了叶蔓君,好在朱子期守护得当,叶蔓君仅仅是受到了惊吓,身体并没有损伤,不过她仍旧皱紧柳眉看向眼前一刺一躲颇为滑稽的戏码。

朱子杰的死有猫腻,她早就猜到,只是万万没想到朱子然会弑兄这么阴险恶毒。

汝阳王朱翌反应过来后,忙上前去制止发妻的动作,这么当场追着人杀什么样子?如果三儿子真的丧尽天良地杀害了长子,他必不会放过这三儿子。

“王妃,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冷静下来再说。”

“冷静?朱翌,你让我冷静?我的儿子都被他害死了,你让我如何冷静?”朱陈氏大声嚷道。儿子的死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现在终于知道了凶手是谁,她就更不可能放过,誓要此人填命。

“你口口声声说子然害死子杰,那证据呢?在哪里?”朱翌试图唤醒发妻的理智,凡事都要讲证据。

朱子然躲闪着嫡母持匕首报复,此刻早已是狼狈不已地离发疯的朱陈氏有数丈远,一边喘着气一边回应,“这是含血喷人,父王,她老早就看我不顺眼,所以这是巧借名目要我死,这才是她的目的,父王,儿子是冤枉的,儿子没有杀害大哥,这是子虚乌有之事……”

“好你一个巧舌如簧,我让你再辩,朱子然,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好,我成全你。”朱陈氏大声反驳,这会儿她显得理直气壮不已,双目仍旧含着怒意地看向丈夫,“王爷,你不是老爱说我发疯吗?好,我今天就把证据亮给你看,到底是我在诬蔑你的爱子,还是你的爱子做下天理不容之事?”

她愤怒地甩开朱翌钳制她的手,大力地拍了三下。

从得到了这消息到现在,她就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想到儿子的音容笑貌,心底的难过与恨意都直线上升。

朱翌这会儿也无法指责朱陈氏的行为,毕竟绣帘的死还在眼前,这个儿子卑鄙的行为他早已是知晓,再添一桩弑兄的举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众人的目光现在都被朱陈氏吸引了去,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见朱陈氏的人押着好几个人上来,摆明了这朱陈氏在来时就已经摆明了车马。

其中一人是前世子朱子杰的马夫,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已经受过刑了,“回王爷的话,是……小的在世子爷的马匹上做了手脚,所以世子爷才会跌落马下……”

再有一人是朱子然的亲信下人,这人现在也是面如死灰,更是不敢看向朱子然,立即招供道:“是小的居中联络找上了马夫做手脚,就是要置世子爷于死地,这样一来,三爷才有上位的机会……”

这一条条证据都指向了朱子然,只见朱子然的脸色大变,这几个人都是关键,当日他早就下令要处决掉,没想到居然没死还让朱陈氏翻找了出来,现在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王爷,这还不是证据确凿?”朱陈氏冷冷地问向丈夫。

朱翌却是脸色难看地缓缓盯向朱子然,看得后者寒毛直竖,“孽畜,他们说是不是真的?是你害死了你长兄?”

“父王……这……这是诬蔑,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朱子然立即反驳,绝对不能认,一认他就玩完了。

“你给我住口,死不承认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孽?做梦!”朱陈氏立即大声反驳,此刻的她满眼都是恨意,就是这可恶的庶子断送了她儿子的大好年华。

朱翌这会儿也没有再偏帮这个三儿子,在有力的证据面前,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这个三儿子必要为大儿子填命。“来人,给我拿下这孽畜。”

“父王……”朱子然无力地唤了一声父亲,看父亲冷然的样子,他知道大势已去。

包括朱子期在内,汝阳王府的人都第一时间行动起来拿下朱子然。

朱子然深知他落在父亲的手中必死无疑,顾不上那温文儒雅的一面,当即就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开始反抗,擒贼先擒王,他想要成功突围,就必须要有一个有力的人质,而这个人自然非叶蔓君莫属。

所以他步步逼向叶蔓君的方向。

朱子期早就看出他的意图,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招招封死他的路,不给他绝地反击的机会。

进不得,那就只能退,朱子然在开始为自己筹谋退路。

双方越战越是退出这逼仄的房间,往户外而去,一到了户外,朱子然的境更不利,竟是被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朱翌大声喝道,站在廊下的他此时被火把一照,更显得面容冷峻。

朱子然看了眼父亲没有情面可讲的面容,哪里会弃械投降?

朱陈氏却是不放弃杀死这朱子然,哪怕看到他被困在众人的包围圈中,就连朱子期也只是站在一旁指挥,她是知道这朱子期是怎么想的,反正朱子然已是瓮中之鳖是逃无可逃,省得弄脏自己的手,思及此,她冷冷一哼,果然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仇还是要自己来报。

她持着匕首杀向朱子然,速度快到朱翌和朱子期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