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仔细想了想才说:“是玉簪,娘娘每次都是吩咐玉簪去拿的。”
苏皎月便叫她将玉簪唤了来。
玉簪进屋见了药包就明白了,便说:“娘娘体寒,这药是治娘娘体内虚寒之气的。”
苏皎月瞧着她表情沉静,不慌不忙,不像是在说谎。
且这身子确实不好,每月腹痛难忍,有了药自是好的。
她便不再多想,让玉簪将药拿了下去,玉簪应诺,解开了两包药外面一层黄色的纸递给她,内里还有一层,这才下去了。
苏皎月看着手里两张黄色的纸,上面除了折痕什么也没有。
瑞香便说:“娘娘每次拿了药,都是收着这纸的,您说要记着喝过多少的药。”
苏皎月顿时想看看她已收了多少的纸,这病却半点不见好,瑞香却说:“娘娘放在哪里奴婢也是不知的。”
苏皎月只好作罢。
又过了几日,她午睡起来,木窗大大敞着,屋子里沁满了玉兰香。
这几日东宫上下打扫的好不整洁,门上甚至挂起了红灯笼,张灯结彩,若是再贴上喜字,那更是热闹非凡,妥妥的婚房布置。
瑞香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进来,走的太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苏皎月正细细数着红灯笼的个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十全十美。
瑞香喘够了气,便急急地说:“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方才领了皇上的赏赐,现在正赶往坤宁宫,不多时就到东宫了!”
话音未落,就有宫人列着长队手里捧了东西过来,有些是箱子,有些是红纱盖着的,看不真切,领头的居然是华荣。
宫人们捧着赏物直接进了屋子,华荣则上前跟她拱手道:“恭喜太子妃。”
苏皎月不知喜从何而来,还是颔首示了意,让瑞香赏了宫人银两。
正是午后休憩时辰,两树白玉兰被轻风扫过,枝丫微微扭动着,身后一排大红灯笼随之乱舞。
苏皎月在树下站着,被一红二白晃花了眼。
第10章
坤宁宫得了消息也是欢喜的,皇后早早就立在屋外白玉阶上等着了。
宋景年还穿着戎装,来的匆匆,皇后一瞧见他,眼眶就微红了。宋景年几步上前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见他似乎瘦了许多,肤色也有些暗,整个人憔悴疲惫,就赶忙走近了扶他起来:“不必拘礼,回来就好。”
宋景年应诺起了身,皇后握着他手腕带他进了屋子,宋景年微皱了眉,半晌后移开了目光,并未挣脱。
皇后亲自给他掺了茶,宋景年垂眸接过,五指修长有力,骨骼分明。
皇后先问道:“你去见过你父皇了吗?”
宋景年点头,陈将军同他一道,皇上赏其良田,加工进爵,还赐宝剑一把,赏金千两;也赏了他宝剑一把,河曲马一匹,并有金银珠宝,华冠美服。
皇后许久不曾见他了,觉得他话少了些,复又道:“你是储君,此次出征本该你父皇去,你倒是主动请缨,也怪其他几位皇子不争气。不过你父皇心里却也是高兴的。但母后听说你受了些伤,现下可好些了?”
宋景年听了这话就顿悟了,他是想自古非是御驾亲征便是派皇子带兵讨伐,少有太子出马,大都是留下监国。
未想原是这个理。
他便道:“已无碍了。”顿了顿,又说:“父皇在殿内设了庆功宴,母后稍等,儿臣回了东宫换身衣袍再过来。”
皇后还想同他多说几句,听到他说先回东宫便作了罢,就道:“无妨,你明日再来看母后亦可,皎月一早便在宫里等着了,你快些回去也是好的。”
宋景年于是起身,拱手告了退。
东宫里头
苏皎月被月嬷嬷劝到屋外候着,她一身经了精心打扮,瑞香特地给她梳了灵蛇髻,换上了玫瑰色绣牡丹花软烟罗裙,还戴上了红宝石耳坠,搭着梅花金簪。
两颊呈桃色,唇角微勾,眸底似起了雾,水光潋滟。
月嬷嬷看着都要入了神,可比那邵选侍美不知多少倍。
苏皎月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被一身华丽束缚着难受,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她倒压根没想过太子会过来,而不是先去似锦院。
她正想回身问嬷嬷这话,就有小厮迎面跑来:“娘娘,太子殿下过来了。”
苏皎月倏地顿住,抬头去看,便有几个侍卫簇拥一人而来。
那人剑眉入鬓,双眸生的深沉,一身戎装,面无笑意,看上去就很有些威风凛凛。
月嬷嬷在身后坠了坠她的衣袖,苏皎月才行了礼:“臣妾参见殿下。”
其后宫女嬷嬷亦跟着跪下。
宋景年嗯了一声,不露情绪,未多言便绕道走开了,侍卫们仍站在原地,没回过神,瞧着还跪着的太子妃,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行礼。
苏皎月垂眸抿了抿唇,而后自顾自地起了身。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