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子,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 尤铭看了眼照片。
照片上的中老年男人颧骨很高,但是因为胖,所以还不算特别显眼,脸上带着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尤铭知道这后头的就是自己的事了,他收下了照片,又和蒋正华说了几句话才走。
孟成住在城中心的小院里,这里的房子都是建国初期就有的,后来被政府保护下来。
算是非常有特色的旧时期建筑,拿着钱都买不到,住在里头的人大多是建国时住户的后代,但这样的祖宅也有很多不方便,家家户户虽然都有院子,但院子很小,厕所也是独立的,没在屋子里。
加上虽然有价,但是无市,想卖也没人买得起,所以住户其实也就是普通市民,说起来都有千万资产,但手里能用的还是自己挣得那点工资。
可是能把人安排到这样的地方,可见孟成的老板不缺钱。
尤铭站在小巷口,抬眼看去就是一户人家,里头的人开着门,站在走廊上打了盆热水洗头,尤铭有种穿越感,外头的世界五光十色,高楼大厦鳞次节比,日新月异,只有这样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样,还维持着旧时的模样。
洗头的人顶着一头的泡沫,转头看了眼尤铭,还挺热心的问:“小哥!找人还是问路?”
尤铭朝对方笑了笑:“找人。”
那人又问:“找谁啊?”
尤铭:“想请问下最近搬过来的一位老先生住在哪一户?”
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认识,有新面孔发现的很快,那人指着后头:“你转个弯,挨着左边的墙,第三家就是。”
尤铭:“谢谢,麻烦了。”
他按照对方指的路走过去,敲响了第三家的房门。
里头的人估计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开门的时候十分错愕,孟成看着站在门口的尤铭,怎么也想不来自己见过这个人。
“孟先生。”尤铭朝他笑了笑,尤铭的外貌是很有欺骗性的,他皮肤白,眼睛大,看起来就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一些。
孟成以为他敲错了门,也端着笑容说:“小朋友,你是不是找错了?”
尤铭摇头:“有事来找您,听人说您很有本事。”
这是生意上门了。
但孟成还是很警惕,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是好事,虽然干他这行不算犯法,但毕竟是害人的事,要是有苦主找上门要报复,他这么大把年纪了,拼也拼不过,之前老板说要给他几个保镖,他觉得麻烦就没要。
毕竟是省城,他在老家名气再大,到了这边也没几个认识他的。
“小朋友,我没什么本事。”孟成笑呵呵地说,“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关门。
尤铭却已经先一步用手撑住了大门,孟成比力气当然比不过尤铭,脸上的笑容垮下来:“小朋友,你不松手我可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尤铭却说:“前几天我破了您的咒,现在知道了您的身份,您确定要赶我走?”
孟成的低垂着眼眸,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
实在是太年轻了,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干他们这行的从小就要师傅带,而且还必须有天赋,不然学的再多也没用。
孟成:“小朋友,说谎不是好习惯。”
他不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能破他的咒。
要是被这样的小年轻破了咒,他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尤铭:“我知道您不信。”
尤铭说出了孟成的生辰八字。
孟成退后了一步,他被吓住了,生辰八字太重要了,他自己的八字就连徒弟都没有告诉。
尤铭:“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孟成挡在尤铭面前,最后还是侧开了身体,让尤铭进屋。
屋内的装修很老派,全是中式的,抬头的横梁还是老木头,尤铭坐到了一边的竹椅上,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孟成,嘴角带笑。
孟成竟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叫孟成不舒服。
他活了这么多年,年纪一大把了,难道还会被一个小年轻吓住?
“你老师是谁?”孟成张嘴就问。
能仅靠一个名字就算出他生辰八字的高人,他得罪不起。
所以对尤铭的态度也变了。
孟成换了一副嘴脸:“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干我们这行的总要吃饭,你说是不是?都是同行,大家也没必要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各退一步不也挺好的吗?”
反正他已经拿到了钱,是时候收拾包袱跑路了。
换一个地方,他又能接到别的生意,这边的老板知道他的手段,也不敢来得罪他。
“我没有老师。”尤铭回答道,“我们也不是同行,您干得是害人的事,我干得是救人的事,算不上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