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六月份他可算是没动手。
中考结束她去苏联玩的那回, 可是从江州坐火车先到上海,然后再从虹桥机场转飞机去的哈尔滨。
按照很大的概率, 凶手不会随意更改作案路线, 他很可能还会选择从江州到上海的那班火车下手。
少女拍着胸口, 跟苏木认真地强调:“我可真是福星。”
居然逃过一劫。
隔壁车厢的列车员还在闲聊:“哎,那他为什么没动手啊?”
传播内部消息的人笑了起来:“他也是活该没有作案的命。”
因为流氓罪被抓进大牢关了几年的青年, 刑满释放之后,感觉自己被整个社会抛弃了。
他觉得人生毫无希望,又不想静悄悄地死去,所以他决定来一票大的。
他坐牢的时候听又有说过, 80年时北.京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爆.炸事件,思前想后,他决定如法炮制。
包里头的tn.t炸.药,他自制的, 居然也是皱着的时候跟狱友学会的。
今年六月份, 他拎着包到火车站踩点,因为没有买到车票, 所以他买了张站台票,混到火车门口。
就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 叫一个小姑娘给撞到了。
这人手上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洒了出来。
小姑娘说要帮他捡起来。
旁边的检票员也赶紧过来帮忙。
那人做贼心虚,怕被看出端倪来,下意识地拎着包就跑了。
后来他倒是想在动手呢,但是江洲不是要疏理河道嘛。
街道给他报了名,让他去当劳工,好歹挣口饭吃。
他手上有活计,一耽误,愣是没让他抽出空来继续作案。
等到河道清理一结束,这人心里头一琢磨,不行,日子过不下去,还得来炸.火车。
于是,他又拎着自制的t.nt上车了。
隔壁房的列车员忍不住笑出声:“你说他是不是点儿背,刚好就碰上了那个火车大侠。”
林蕊龇牙咧嘴,小声跟苏木抱怨:“点儿背的人是我们好不好?”
老是摊上无苦这样可怕的人。
少年却表情微妙,小声道:“蕊蕊,上次我们出门坐火车的时候,你上车前是不是撞到了个人?”
当时他手上大包小包,都没来得及空出手去帮忙。
还是旁边的检票员急着催他们上车,过去帮着捡东西。
林蕊不假思索:“那……”
少女没那下去,当时被撞到的年轻人,头上是戴着鸭舌帽。
可是摔倒的瞬间,帽子掉下来了,露出的那张脸可不就是昨天的那一张。
别的她不敢肯定,下颌角上那一颗痦子她却印象深刻。
“二姐,你总算想起来是你的责任了吧。”
小和尚幽幽地挪到了林蕊旁边,连随身吉祥物小元元都留给了郑大夫带。
林蕊瞪大了眼睛,矢口否认:“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疏通河道的事情,其实好像也是你建议的。”苏木认真地点了点头。
来上海参观鱼菜共生养殖基地,更加是蕊蕊一手促成的。
包括就连来的时候火车班次也是蕊蕊决定的。
少女立刻捂住耳朵,坚决不听他们这些所谓的修行中人胡言乱语。
莫名其妙,什么锅都往她身上推,她是坚决不会认账的。
少女立刻扭过脑袋,开始认认真真地看薛副教授给她的资料。
人类实在太可怕了,还是养鱼种种菜比较符合她对生活的追求。
一行人回到江州城,只在饭店匆匆睡了一夜,一大早又急急忙忙地赶公交车回郑家村。
王奶奶笑得不行:“我看你们现在比不放假的时候还忙。”
林蕊笑嘻嘻地冲王奶奶做了个鬼脸,热情洋溢地邀请芬妮:“你要不要一块儿回去?带上宝生。”
芬妮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轻声道:“我还是给我爸妈帮忙吧,今天十一,会更忙。”
回乡的人上了公交车,林蕊赖在母亲身边,轻轻地叹气:“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根生叔叔他们家才能回港镇哦。”
所谓的帮忙不过是托词,说到底芬妮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