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悦安哑然,没想到她娘把她的行踪摸得这么透,早就发现她偷偷往外面跑了。
楚悦安垂下头,把手指绞成麻绳:“娘,悦儿知错了。”
“你出去到底……”
“娘,你别问了,我没干坏事,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真的!”楚悦安微微拔高声音嘀咕,有点不耐烦,苏梨眉头皱得更紧,眼看要发怒,楚怀安在楚悦安脑袋上拍了一下:“明天自己去佛堂陪你祖母念经。”
“是!”
楚悦安飞快的溜走,苏梨想追上去,楚怀安立刻把她拥入怀中,苏梨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你看她现在什么样?不好好管束,以后到了婆家怎么成?”
“悦儿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来是有口无心的。”
楚怀安拍着苏梨的背安抚,苏梨瞪了她一眼:“都是你把她宠成这样的!”
“你一心都扑在那个笨瓜身上了,我不宠她谁宠她?”楚怀安故意拿楚瓜说事,苏梨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随即又担忧起来:“瓜瓜已经半年没写信回来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之前他最多两个月就会来信的。”
“他现在都及冠了,身手也不差,你该放心了。”
他这个做爹的,对两个女儿疼得要命,对瓜瓜这个儿子却是直接放养,一点都不担心。
苏梨还想说些什么,被楚怀安打横抱起:“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唔!”
苏梨的声音被悉数吞没。
楚悦安因为偷偷翻墙出门的事,被关了好几天,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长姐,你怎么不开心啊?”
楚悦萱凑到楚悦安耳边问,楚怀安没纳妾,两姐妹感情很好,没有别家的嫡庶之分。
楚悦安摇着脑袋一脸惆怅,楚悦萱拿出一个木偶逗她开心:“长姐,你看……”
“不想看。”
楚悦安把脑袋扭到一边,伸手推了楚悦萱一下,那一下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楚悦萱手里的木偶脑袋却一下子掉落,咕噜噜滚到一边。
木偶是个女子,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和腮红,看上去很滑稽,脑袋掉下去以后,却陡然生出两分诡异感。
楚悦萱咕噜咽了口口水,把木偶身子丢开,楚悦安以为她生气了,走过去把木偶捡起来,柔声道歉:“萱儿别生气,刚刚是我心情不好,我帮你把木偶缝好再还给你行不行?”
“姐,我没生气,我觉得这个看起来好奇怪啊,不要了吧。”
楚悦萱低声说,越看那木偶越觉得害怕,突然想不起来这木偶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没什么奇怪的呀。”楚悦安好奇的盯着木偶看了两眼,知道自家妹妹一直胆子比较小,露出笑来:“既然你不要那就送给我吧,不能白白浪费你一番心意。”
楚悦安说着把木偶收起来,看不见那木偶,楚悦萱心里那丝诡异感消失,又见楚悦安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开心。
两人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会儿话,楚悦萱才离开。
楚悦安关上门,屋里安静下来,她拿着木偶走到里间,从妆奁匣最底层拿了个木偶出来。
那木偶不过巴掌大小,穿着一身黑白交错的锦衣,腰间配着一柄双龙绞月剑,身姿挺拔,墨发翩然,只是脸上戴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全貌。
楚悦安伸手戳了戳木偶的脑袋:“再不给我消息你就死定了!”
说完那句话,楚悦安把怀里的木偶拿出来,用绢帕把这木偶脑袋上厚厚的妆粉擦拭干净。
“咦?”
楚悦安疑惑出声,把木偶脑袋拿起来和自己比了一下,竟有七八分相似。
“真的好像。”
楚悦安嘟囔了一句,不知想到什么,眉眼弯起,拿出针线包准备帮这木偶把脑袋装回去。
刚拿出银针,她就不小心把手指刺了一下,一滴血沾到木偶脑袋上,楚悦安痛哼一声,皱眉含住指尖,仔细一看,却见木偶脑袋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
难道是她看错了?
楚悦安心里直犯嘀咕,扭头看见窗外阳光明媚,一切安好,又觉得自己是被楚悦萱影响得也疑神疑鬼起来。
这世上哪有鬼怪?
楚悦安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继续缝补木偶的脑袋。
她没有注意到,一缕殷红的血丝,顺着银针顺着她受伤的指尖钻进了她的身体。
三日后,皇城贴出告示,下个月太子及冠礼,举国同庆。
内务府早早地将宫里四处布上红绸,文武百官纷纷携家眷进宫庆贺。
家中有女儿待嫁的,全都将自家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最好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才好。
毕竟太子相貌传承其父,明眸皓齿,端的是一身贵气,好看极了,如今及冠却尚未迎娶太子妃,落在谁眼里不是一块香喷喷的肉馍馍?
旁人打扮得热火朝天,逍遥侯府内,苏梨却一本正经的要求自家女儿不要打扮得太出众。
以她们的身份,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进宫是最最下策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