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打算一次性把那些耗子一锅端吧!”秦峰可以想象,耗子们起初一定以为有顿大餐吃,喜不自胜,可是当他们将馒头屑吃进肚子里后,方才领会到所谓的大餐,竟是一场死亡的盛宴。
林蔓满不在乎地笑:“它们偷吃我的白菜,死有余辜。”
刚刚洗完头的林蔓脸颊微红,眼中泛着朦胧的水雾。
不经意间,秦峰看见林蔓头发上有一粒水珠。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流过额角,沿着她莹润的脸庞滑下来,径直流过她的颈项,再往下进入了……
秦峰喉头紧了一下。
难耐地扯开了风纪扣,秦峰坐在了沙发上,拉林蔓坐进他的怀里。
联想到林蔓对耗子的态度,秦峰打趣地问道:“对你不喜欢的东西,你总是要这样赶尽杀绝?”
环勾住秦峰的颈项,林蔓轻笑着纠正道:“怎么是我赶尽杀绝,明明是它们自寻死路!”
秦峰由衷地劝林蔓:“有的时候,你该宽容一些。”
林蔓一点也听不进秦峰的劝告。对于一些事情,她总是有着自己的一番道理:“对别人的宽容,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王倩倩呢?你对她不是经常留一线,从来没有狠到底吗?”秦峰试图说服林蔓,于是寻了一个林蔓也曾宽容王倩倩的往事来举例。
林蔓嗤地笑出了声:“那都是时间还没到。”
秦峰挑了下眉,好奇道:“那你们现在?”
林蔓笑道:“她现在还不相信我。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她会认为我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等到那时,她就会无条件地相信我了。”
林蔓轻飘飘的一席话,听得秦峰不寒而栗。在过去,他不是不知道林蔓会在工作的事上耍手段。但他一直以为都是些普通的小伎俩罢了。现年头里,哪个地方没勾心斗角。要是林蔓太单纯了,秦峰反而会担心她。可是今天,秦峰头一次领悟到,林蔓似乎不止耍些平常的小伎俩,她竟然还玩弄人心。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秦峰早听林蔓说她近期职位会有变动,现在只差一些同王倩倩之间的小问题没有解决。
林蔓道:“我啊!要让她给我立一个投名状。”
秦峰道:“投名状不是相互的么?”
早年在各种演义里,秦峰没少看过投名状的字眼,凡是入伙的强盗,都要签上一张。
林蔓轻笑:“有的时候,也未必都是。”
夜深了,闻到林蔓身上的淡淡清香,秦峰渐渐没了闲谈的兴致。
察觉到秦峰的异样,林蔓嘴角轻轻地上扬,倾身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秦峰眸色暗沉,倏地一手更紧地揽住林蔓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迫她仰头接受他的热吻。
顷刻间,林蔓觉得天地旋转,刚刚还温热舒适的客厅,转瞬就成了一条摇晃不止的浪里的孤舟。
说不清翻腾了多久,林蔓只记得进卧室的路上,沙发、茶几、餐桌被撞得歪七扭八。两个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卧室里床头的台灯开了关、关了开。当一切都结束时,林蔓隐隐觉得窗外有了亮色。
“睡吧!白天还要清理地窖呢!”林蔓推开秦峰,扯被子上头。
秦峰还有精神,从后搂住林蔓,笑说道:“那我们说话吧!”
林蔓才不信秦峰的鬼话。次次夜谈的结果全都殊途同归,奔向了一个结果。
“困死我了!白天再说吧!”林蔓坚持立场,将被子紧紧地蒙在头上。
秦峰无奈,只好依从了林蔓的话,老老实实地睡觉。
继林蔓睡着之后,秦峰困意上头,也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按照原定计划,秦峰和林蔓本要上午收拾地窖。
可由于直到清晨才睡,又没有定闹钟,两人一觉竟睡到了下午。
林蔓比秦峰先醒。一看已经下午3点了,她马上推醒了一旁的秦峰。
想着天快要黑了,他们便只随口吃了些东西,垫饱了肚子就快步奔向地窖。
在地窖门口,林蔓遇见了同样来收拾地窖的王倩倩。王倩倩的地窖刚刚收拾完了。林蔓和秦峰赶到时,她正在锁地窖的门。
“再让我试一次吧!”王倩倩走向林蔓。
秦峰知道林蔓和王倩倩有话要说,主动拿过了林蔓手里的耗子药:“你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罢,秦峰拉开地窖的门,自顾自地忙活了起来。
林蔓还穿着前天的大衣。她摸了一下口袋,庆幸扑克牌还在里面。
像前晚一样,在王倩倩的面前,林蔓将扑克牌摊成了扇形“怎么?觉得今天运气好了?”
“今天我想换一副牌。前面5局用你的牌,后面5局用我的牌,这样才算公平。”王倩倩说话间,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同林蔓全新的牌不一样,王倩倩手里的牌是旧的。当王倩倩将牌抽出盒子时,林蔓一眼看出了牌背面上的铅笔记号。
“好,那就听你的。”林蔓痛快地收起了手里的牌,不动声色地看着王倩倩把牌放在手掌上,摊成了扇形,让她挑选。
“这次我先来?”林蔓向王倩倩确认道。
王倩倩点了下头,也向林蔓确认道:“五次里,我只要大过你一次就行?”
王倩倩暗暗做好了打算,任由林蔓拿出哪张牌,她都立刻抽出一张更大的牌面,势必一局定下胜负。
林蔓扫了一眼王倩倩手上的牌面。突然,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捻指抽出了一张牌。牌还没翻过来,王倩倩就沉了脸色,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蔓。
林蔓拿出来的牌是“大王”,54张牌里数它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