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太后嗔道,扫了一眼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御膳,顿时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哀家舟车劳顿,渊儿留我用顿饭?”
“母后客气了。”齐渊刚要吩咐人摆副碗筷,就见自家母后拿起阿圆刚刚用过的筷子一脸的狐疑。
只见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碗筷, 又扫了眼齐渊面前那显然是已经用过的筷子, 开口问道:“渊儿有客人?”
“呃……”齐渊眉头轻皱, 看着母后那逐渐蕴满了笑意的眸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知子莫若母,太后脑中灵光一闪,好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渊儿可是有了心仪之人?”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凤目流光溢彩的,很是好看。
“啪”的一声脆响从帘后传来,齐渊与太后齐齐一默,二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只见太后面上笑意更盛,缓缓起身道:“哀家就不打扰渊儿了。”
说着,也不等齐渊说话,由身旁的贴身宫女长悦扶了出去。她看着湛蓝的天,拍了拍长悦的手:“这也算是了了哀家的一桩心事。”
“娘娘就不问问那姑娘的家世背景?就不见见?”长悦笑着道。
“渊儿的眼光,哀家还是信得过的。”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为了大齐付出了许多,想做什么便由着他罢。”
“娘娘圣明。”
养心殿内,阿圆躲在帘子后,脸色苍白地看着地上的青瓷花瓶,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帘子陡然被人撩起。
齐渊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缓缓道:“这花瓶……”
阿圆猛地抬头看向他,喉中的刺痛已被心中的恐慌全部淹没。
“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碎了便碎了罢。”齐渊本是想逗逗她,但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她貌似更怕了……
她心跳如雷,只觉得这御前片刻都待不下去,匆匆行了个礼,脚步一动便想离开。
阿圆觉得衣裳后领被人牵扯住,自己就像是那被人牵住了手脚的人偶般,动弹不得。
“可好了?”
她慌忙点点头。
齐渊眉尾轻挑,声音淡淡的:“那你说句话给朕听听。”
阿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丧气地垂下头去。
“魏全,唤太医来。”
“喏。”魏全远远应了一声,不敢耽搁,亲自去了。
齐渊把人提去厅中,自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阿圆被盯的心中有些发毛,微微挪了挪身子站到他的身后。
她看着齐渊头上的玉冠吐了吐舌头:怎么样!看不到我了吧!
正当她皱着小鼻子做鬼脸儿的时候,突然就撞上了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阿圆看着转过头的齐渊一愣,心头猛烈一跳。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深深觉得自己这两日实在是倒霉。
齐渊看着她僵下去的小脸儿轻笑一声:若是能一直这般就好了。
“臣参见皇上。”杨太医叩拜在地,行了个大礼。
“她被鱼刺卡住了,去给她看看。”齐渊淡淡地吩咐着。
“喏。”
杨太医上前给阿圆处理了一番,将鱼刺取出之后仔细嘱咐着:“女官这几日吃些清淡的,过个两三日喉咙就能恢复了。”
“多谢太医。”阿圆乖乖地行礼,声音有些嘶哑。
齐渊默默看着杨太医随手放在帕子上带着淡淡血迹的鱼刺,捏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鱼,声音微冷:“你日后还是别吃鱼了。”
“啊?”阿圆正揉着喉咙处,陡然听见他不让自己吃鱼,小脸儿上写满了拒绝。
齐渊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放缓声音道:“罢了,还是让宫人挑好鱼刺你再吃罢。”
阿圆看着齐渊的眸子,只觉得心中一暖:其实皇上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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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沁闲来无事,带着一溜宫人采摘槐花,想着晚上做些槐花饼吃。
她仰头,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撒在她白皙如玉的小脸上,使整个人都透着一丝娴静慵懒。
白沁看着那朵朵槐花,缓缓低声呢喃道:“这日子是越来越舒心了。”
尔乐看着白沁头上的那支玉簪,微微叹了口气:想必娘娘心中还是记挂着那人的。
“换一棵树吧。”白沁柔声吩咐道:“别把人家好不容易开的花摘光了。”
“喏。”
白沁笑意盈盈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站久了有些疲惫,便向前方不远的望军亭走去。
行至一半,对面突然有一如青竹般的男子缓缓行来。
白沁那握着帕子的手陡然握紧,原本已经平静如水的心中又荡起了层层涟漪:“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