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甩开那些奇怪的念头,理所当然地对岳乐开口,在他眼里,他这个做皇帝的都纡尊降贵地开口了,岳乐哪可能不答应,当年他那一手,连皇太后都拿他没办法,顺治越发觉得自己来找岳乐是对的:“朕今次来,想必你也猜到了,就是为了太子人选的事儿。不说朕和你堂兄弟的关系,就冲着乌云珠和你情同兄妹,你也应当帮帮永泰吧。”
顺治太看得起岳乐了,岳乐是真猜不到,这世上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会以为自己会枉顾夺妻之恨出手相助,而他提出要帮的,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正文 第70章 m11顺治的真爱十
要不是这个蠢货是当今皇上,岳乐几乎要控制不住冷笑出声了。
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命当皇帝,所以皇帝看上自己的女人,自己就要毫无怨言地双手奉上。因为皇帝看上了自己的才能,就要无怨无悔地肝脑涂地吗?能臣也要选择英主的,对顺治,岳乐只想说一句你不配。
当然啦,说是不敢当面说的。
“皇太后近年已经隐退后宫,轻易不插手政事。”岳乐假装一副伤脑筋的模样:“然而太后在皇上冲龄继位之时,以一介女流之身力挽狂澜,获得我辈尊重也是常事。既然太后出面了,朝内朝外少不得要给足面子。再说了三阿哥年已十岁,又熬过了天花,算是站住了,听几位大儒说,功课也是很不错的,生母出身不低,如今又得皇后认养,实为众望所归。”
岳乐自认已经很有耐心地劝说顺治了,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您别折腾啦,大局已定。
顺治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清楚。”他就是事不可为偏要为之,彰显皇帝尊严便在此一举:“可是太子的册立怎能由后宫女流插手,自然是要以朕的意愿为首要。”、
得了,您是觉得没面子了是吧。
当年抢了我的女人您是倍儿有面子了是吧?
“三阿哥也是您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之都是皇上的骨血,谁当太子不是都一样吗?”岳乐尽量平心静气地继续劝道。
“荣亲王才是朕属意的儿子,”顺治特别的义正言辞,一张胖脸上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期待岳乐和自己产生共鸣:“看在你和乌云珠是故交的份上,难道你就对荣亲王没有一点怜爱之心。”
岳乐几乎要把手边那块砚台给“呼啦”一下砸在顺治脑门上,把他给拍醒咯。故交?敢问是哪种故交,是郎有意妾无情的师兄师妹,还是阴差阳错的喜结姻缘,还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恩怨交错?
无论哪一种,都是岳乐不情愿记起的回忆,他恶意地想,乌云珠这样心机深厚的女人,惯会把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所以到底皇帝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如果他今天把乌云珠的真面目摊开来,顺治的脸又会是怎生模样,岳乐特别特别好奇。
“我同乌云珠认识这许多年,就算最后是那样的收场,又怎能轻易忘情?”岳乐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样子,令得顺治心头一阵暗爽,他又说道:“她的孩子,我自然当做亲生的子侄疼爱,何况又是天生的皇天贵胄,怎可能不怜惜呢?”
顺治立刻打蛇随棍上:“那你就动员爱新觉罗氏宗族的力量,若是宗亲们联合起来,皇太后也是没办法的,她虽然是朕的额娘,却到底是个外姓人。”
听了这话,岳乐越发鄙视顺治,他自问对着太福晋,他绝说不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荣亲王固然惹人怜爱,”岳乐突然滴下几颗男儿泪来:“然而我那可怜的,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儿,又有谁去怜惜呢?”
顺治摸不着头脑了,这怎么就扯上岳乐自己的孩子了呢?
“皇上一颗爱子之心,可有想过奴才当日的心情吗?”岳乐几乎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涕泪横流,非但不让人觉得可笑,反而越发的凄凉惨然,闻者伤心,这也是一种本事,他哽咽道:“皇上当日与乌云珠两情相悦的时候,可有对奴才的孩儿手下留情呢?”
“啊……啊?”顺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股无法遏制的好奇心使他不得不追问下去:“乌云珠当日尚且和你没有夫妻之实,你府中也没有别的妻妾传出喜讯,朕委实不知道啊。”
岳乐做出一股震惊的模样,结结巴巴问道:“皇上可还记得与董鄂氏定情之日。”
不就是暖阁之内鸳鸯交枕、书画定情吗,现在回想起来顺治还记得当时的心旌神荡,与乌云珠真正在一起之后,虽然生活平静如水,有佳人相伴、稚子承欢膝下,亦是人生中夫复何求之际遇。然而顺治那一颗不时跳动几下的男儿心,一想到当日暖阁之内的定情,还是要情不自禁回味那偷偷摸摸的刺激爽快。
他甚至会粗俗地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来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