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芸萱这么神情万变的样子,宗政澈心情更加愉悦了,尤其是看到她张着嘴吃惊的样子时,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如玫瑰花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勾起他一亲芳泽的冲动。
突然间,他俊脸通红,他竟然光想想亲她的场景就有了反应!
“咳咳!”他尴尬不已的轻咳数声,退后几步,免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再次引发他的欲望。
离她数步后,他闭上眼静了静心,直到心情平复下去,才敢再看向左芸萱。
心里却暗骂自己禽兽,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他竟然对她有了欲望。
宗政澈的表情都被左芸萱尽收于眼中,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发怒,到亲近,到害羞,到尴尬,到现在温柔注视,看得她毛骨耸然,最后左芸萱对他只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那就是:喜怒无常!
众民众见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不敢稍有异动,开玩笑,这太子的想法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猜的。
待两人正常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四小姐,不知道您如何证明?”
“很简单!”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左芸萱的嘴里出来自信张扬,凝脂小脸浮起珠玉光泽,她向他走来……
宗政澈一阵目眩,仿佛间,她融入光晕之中,袅袅而来,笑面如花:澈哥哥……澈哥哥……
目色迷离,唇微动了动,他,伸出了手……
她,擦身而过,走向了百姓,指尖划过她身边的空气,拂起微凉的寒意,又沁梅兰淡香。
他嗖了收回了手,指尖放于鼻尖之下,轻揉了揉,指上,似乎还有属于她的味道。
轻咳了咳,掩饰住心底的尴尬与懊恼,他又失态了!
这时只听左芸萱道:“既然冒充我的人是在同济堂里看病的,而这些拿钱散布谣言的人又是从同济堂里出来的,那么这个同济堂必然与幕后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人群中一人愤怒的叫了起来:“砸了同济堂!”
“对,砸了这狗日的同济堂!”
“开了个药堂竟然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丑事,还留着做什么!”
“兄弟们,走,我们砸了它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义愤填膺,拿起了扁担木棍就要砸同济堂,同济堂的小二一看吓得一滋溜的跑进去了,连门也不敢关。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左芸萱象征的叫了几句,但哪敌得住这群气坏的人?
只眨眼间就窜进去了十几个人,还有之前左芸萱叫姐姐的几个妇人,见进了二十个人,左芸萱就急了,对着宗政澈道:“太子,快拦住他们,他们虽然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无缘无故砸了同济堂的罪名却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我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而受罪!”
宗政澈眉头一皱,这帮子流民要是真是借机暴动确实不好,当下手一挥,就有数百名侍卫从天而降,拦住了这些愤慨的民众。
而晴儿却仿佛慌了神般冲到了同济堂门口,将门一下合上,人挡在了门口大叫:“大家静一下静啊,别冲动啊!”
众民众看着如铁塔般拦在门口的侍卫,再看看紧紧闭上的房门,终于燥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时同济堂里传来噼噼叭叭的砸东西声。
“哎呦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们别砸了!这可是一百年前的黄花梨座椅啊!”
“啊呸,砸的就是你们这丧尽天良的东西,黄花梨是么?我让你黄花梨!”
随着妇人恶狠狠的骂声,只是轰得一声,随后是木头四散的声音,掌柜心疼的哀号。
“奶奶的,你还黄花梨么?让你敢设计陷害四小姐?生个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没有,姑奶奶,手下留情,真的没有,老朽真的没有设计四小姐啊,那女子只是来看病,老朽哪知道她是不是四小姐?哎呦,那是宣德年间的花瓶,不能砸啊,那可值一千两银了呦!”
“咣啷!”
花瓶粉碎的声音骤得响起,妇人阴恻恻道:“碎片子也还是宣德年间的,给,还你!”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想笑不敢笑,碎片子是还是宣德年间的,不过不值钱啊!想到里面砸得面目全非,他们不禁有些手痒。
宗政澈脸色铁青,这帮子刁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砸了同济堂,他还有威信可言么?
他对侍卫使了个眼色,正要让侍卫将门撞开将里面的人揪出来,这时传来一人惊呼声:“天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这么亮?是什么宝贝?”
宗政澈心头一沉,不自觉地看向了左芸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道惊呼的内容里必然有左芸萱的手笔。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左芸萱轻勾了勾唇,对着宗政澈笑道:“太子不好奇她们为什么惊叫么?”
听了这话,宗政澈的心更是沉到了底,果然,她不会只有一招对待二姨娘,还留了后手,而且她根本不避讳于他,想来是极为自信这招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眉微皱了皱道:“四小姐,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么?这是太子处事的方式么?”
左芸萱明亮的大眼瞬间对上了他,还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眸间清澈干净的让他自惭形秽,他不自在的挪开了眼,不忍与她对视,中气不足道:“当然。”
“噢!”左芸萱点了点头,眼却不再看向他。
虽然她没有反驳,可是他却无端的狼狈不堪,有种无以遁形的颓败感。
这话骗谁?身为皇子哪个能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自觉?
今日饶了对手一命,他日就要命丧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