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相女无忧 今夕何如 3038 字 6天前

张玄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在屋里环视一圈,瞧见窗户便眼睛一亮,朝小酒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抱怨道:“有什么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你方才若是机灵点儿,别叫五叔抓住,早点跑去叫人就好了。这会儿又叫我想什么法子?”一面大声说着话,一面去轻轻推窗。

小酒亦配合他大声叹气:“哎,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五叔把我胳膊都扭青了……你看!”

张玄把窗支起来,斥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是活该!”说完便朝小酒示意他先出去。

小酒怒道:“你怎么这么说话?”一矮身子,从窗口钻出去,探头进来做了个鬼脸,“我都不想理你!”

张玄哼了一声:“像是我愿意理你似的!”说着也从窗口钻出去。

陈五在门外听见两人进屋就吵起来,心说到底是小鬼沉不住气,之后再没听到他们有什么动静,知道他们在怄气,也没觉出异常,等王九拿来了锁具,将门锁好,便道:“你在这儿看着两个小鬼,我去前面找二哥。”

王九应了,陈五便快步离开。

这小院后面背靠山寨高墙,那是由许多两丈多高的原木削尖了头,深深钉入地下而建成的高墙,寨墙内侧为了加固防止倒塌,每隔十几米都有斜柱支撑,虽可踏着斜柱攀援翻墙出去,外墙却是笔直削光的,没有任何可以攀爬踏脚之处。

翻出山寨容易,再要进来可就难了,早前那棵女贞树又被张大风砍了,张玄心念张大风的安危,哪里肯走这条出去了就回不来的路。

至于小院其余方向的围墙就要矮得多,轻松就能攀越。她与小酒从屋后绕出,小心翼翼地走在王九的视线死角,但再往前走几步就会离开死角,若是王九往两边瞧,又或是他向这边走过来,就会看见他们。

她正想着怎么引开王九注意,让他往另一个方向去看,阿关那屋推开条缝,阿关从门后探出头来,一眼瞧见她与小酒便呆愣住了。

张玄急忙朝她打手势,要她别往自己这儿看。

王九亦留意到阿关,朝她那儿看去,总算阿关明白过来张玄的意思,便如张开壳的蛤蜊受到惊吓一般往后一缩,把门关上了。

阿关上山没几天,一直是畏畏缩缩的,平时他们说话大声些她都要发抖,王九倒也见怪不怪了。

谁知道又隔了一小会儿,阿关竟推门出来了,手里端了一只粗瓷碗,朝着王九走过来,战战兢兢却又极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来。

王九纳闷地瞧着她。阿关走到他面前,心慌之下还把碗里的水洒出来一些,脸上顿时浮起羞窘之色,亦不敢看王九,只小声道:“九叔,太阳大,喝口水吧。”

王九却把她这幅神情做了另一番解读,看成了含羞带涩,山上全是糙汉子,阿关虽然相貌平庸,毕竟是个女子,这下主动示好,王九虽不至于对她产生什么情意,心中还是颇为受用的。他一路上山没喝过水,正渴着呢,便接过粗瓷碗,仰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张玄心中大赞阿关配合,趁着他们俩说话喝水时,与小酒一同轻手轻脚地跑到院墙边,手往墙沿上一搭,纵身翻上墙头,顺着另一边轻轻溜下去,悄无声息地落地。

那边厢王九仰头喝水,阿关心一直怦怦直跳,偷眼瞧着张玄与小酒翻墙而出,才长出了口气。

王九喝完水,将碗还给阿关,本以为她会借机与自己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她将碗接过去后,一句没说转身就走。

留下王九愣在原地。

她还真的只是送碗水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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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寨西北侧有两间泥砖砌起来的牢房,用来关押肉票,或是寨子里犯了规矩要关禁闭之人。这几天牢房都是空的,想来爹爹多半被古二关在那里了。

将她与小酒关起来只是古二私下的决定,她倒是不怕路上遇到别人,只要别碰到古二陈五就行,因此走得极快,可没走出多远便听见寨子前面传来打鼓声,三长三短,那是每逢有重要之事才会敲响,召集众人的信号。

张玄脚下微微一滞,但只是一瞬犹豫,还是加快脚步继续往西北侧而行,古二召集众人,多半是宣布招安事宜,她倒是很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可如今也是找到爹与四叔六叔最好的时机。

牢房建在西侧大院北部,从大院出来要经过牲畜栏圈,与几间放置杂物的屋子,尽头才是牢房所在。他们从杂物间后部绕过去,远远瞧见牢房门口外赫然守着的就是陈五。

前院正在召集众人,陈五却守在牢房外不走,几乎可以确定爹爹就被关在在里面。

张玄在杂物间附近看了看,略作思忖,在小酒耳边低语几句,小酒便离开了,隔一小会儿他回来,朝张玄点点头。

张玄盯着陈五替小酒把风,待他将一切布置好并藏好之后,便朝陈五走近数步,大喊道:“好啊五叔,你和二叔害我爹爹,骗大伙儿招安,我要去大伙儿面前揭露这件事!”喊完这句,转身便跑。

陈五盘腿坐在门口,正无聊地抛接着一颗小石子,忽听张玄的声音,大吃一惊,噌的站了起来,见她不过离自己十数步远,丢下手中石子,便朝她追过来。

张玄不住回头,满脸仓皇的样子。

没跑出多远,两人之间距离就越来越近,眼看就能抓住她,陈五的脸上露出猎物即将擒住的得意笑容,疾探手臂来抓她肩头。

张玄矮身躲过他这一抓,向前急跃。她刚迈步过去的地面上,突然弹起一条长索,瞬间绷得笔直,陈五眼睛盯着张玄后背,跑得又快又急,来不及做出反应,当下狠狠地摔了个狗啃泥。

张玄回头一瞧,咧嘴一笑,反身一跃,双膝重重磕在陈五背上,陈五趴在地上,刚把脸抬起,又被她整个身体的重量砸中,虽是十二岁的少年人,从半空落下的重量还是不小,陈五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后背胸口传来剧痛,心知只怕是肋骨折断了。

山中捕猎常用坚韧的长索下套,将长索横在狭窄通道中央,一头固定在畜栏底部,一头由躲在杂物间墙后的小酒缠在手上。

这一段都是泥路,有少量碎石,长索上覆盖尘土,远远看去就像是随意丢在地上的一根旧绳子,陈五一心要抓住张玄,匆匆间哪里会留意地上旧物。

小酒一等张玄跑过去,便立即用尽全力拽紧长索,用脚死死抵住地面,成功将陈五绊倒。

张玄压住陈五,小酒亦放开手中的长索,帮着她一起将陈五的双手反扭身后,他双手上都缠着布带防止被骤然扯紧的长索勒伤,一方面也是防止长索从手中滑脱,绊不住陈五,此时便将布带解下,将陈五双腕与双脚都绑紧。

绑好之后,两名少年一起用力,将陈五翻过身来。陈五骨折处一阵剧痛,疼得他大吼出声。但寨子里众人都聚到前面去了,没人能听见他的叫声。

小酒找着了钥匙,两人丢下陈五直奔牢房门口,小酒急切地开锁,张玄拍门叫道:“爹!爹!是不是你在里面?”

她没听见张大风的回答,却听见了崔六叔的声音:“是,大哥四哥都在,阿玄,外面只有你一个吗?”

听见崔六的语气里充满焦虑,张玄心里突然就别别一跳,为何不是爹回应她?难道……她急得声音都颤了:“还有小酒,就我们两个,我爹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由有爱地小伙伴——双处控提供的萌萌哒小剧场:

张大风一把拽起小酒使劲摇晃,凶神恶煞的问:你怎么在玄儿房里睡觉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这头猪想拱我家的白菜?

小酒一脸蒙逼:啊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是男的吗?

张大风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咳咳那个,你刚睡醒听错了,我说的是男男授受不亲。

张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