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那事成却还在咂摸“清臣集团,折腾这么久,不但没有售出房子,反而还要倒搭200万”的很喜悦的味道:“来只鸭子,还有鸭架,再来一个什么好呢……可得好好庆祝庆祝。这口闷气可算出了。”

夏溪点头:“那总,告辞。”

夏溪用app叫了个车,从法院回去律所。路程不远不近,又是有点堵车。夏溪将头靠在窗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有点茫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总那个样子,夏溪在法院的那股兴奋劲儿忽然烟消云散。讲不出来哪里违和,然而就是……她总觉得那事成对周家二少“终究还是年轻”的评价非常怪,因为这应该是有理与无理之间的较量,而非年老与年轻之间。

当然,仅从那一句话推断不出什么。夏溪一向相信证据,相信法律。有人认为,律师这个职业,就是比谁嘴巴厉害,可以颠倒黑白,可以混淆是非,将客户的无罪变成有罪,或将客户的有罪变成无罪,总之,只要舌灿莲花,便能掌控人的命运。

但是,夏溪一直以来相信,不是那样。两名律师互相交锋、寻找对方话里漏洞,都是为了还原真相。最后,如果某一个人讲的话连对方的律师都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问题,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他讲的就是实话。

应该……是这样吧。

夏溪再次回忆整个过程。

还是觉得没有问题。

她不应该因为一点微妙感觉——不论是对周介然的感觉,还是对那事成的感觉,而对客户疑神疑鬼。

如果老是这样,工作还得了吗?天天怀疑客户说谎?花掉大把时间破案一样调查客户所出示的每样证据?开玩笑。她是律师,不是警察,绝逼没有律师这样。

夏溪将头靠在床上,想起那个周家二少。

输了啊………

他率领的清臣集团,灰心丧气,灰头土脸,要将6000万还给狮城集团,另外还要再赔200万、弥补对方损失。

周介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案件结果了吧。

他会是什么反应?

还是一脸冷漠、没有大的情绪起伏?

“……”夏溪打开他的微博。

居然没有骂她。

最新一条,还是“拿到政府的廉租房项目”,不是骂她。那条微博下面一堆“老婆”“女友”叫他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累着。

呃,夏溪想:累没累着是不知道,但她估计是气着了。

第7章 报复(一)

赢了诉讼后的周五,夏溪留在律所加班到了十一点。律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翻阅卷宗的声音。直到将原计划要在本周处理的工作都完成,夏溪才一路转着圈跳着舞出了律所大门——反正此刻律所里面就她一个,乘窜天猴上天都没有人知道。

早上下雨,夏溪没有找到律所附近的停车位,因此她把车子停在了不远处某个商圈的停车场。那个停车场非常大,分为南区、北区,夏溪直接将车停在了距离几个商场稍远但是人也较少的北区。

夏溪走进了停车场。商场大多十点关门,这时已经是十一点,本来就很冷清的北区更加冷清了。灰色地面、灰色墙壁、灰色柱子显得阴森森的,连夏溪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段之后,夏溪发觉不大对劲。

在她后面进停车场的两个男人,此刻竟然依然跟在她的身后!

“……”夏溪加快脚步。结果,那两个人也同样加快了脚步,亦步亦趋!

从余光当中,夏溪还依稀看见他们手中拿了一个黄色布袋!

在这种情况下,夏溪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嚎:“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谁知两个男人根本不鸟她的大叫大嚷,几步追上了她,五根手指抓上她纤瘦的肩膀,接着用力一推,夏溪立即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并且来个狗吃屎。

一个男人将手中拿的那个黄色布袋“呼”地一下套在夏溪头上,紧接着,夏溪脑袋上面就重重地挨了很结实的一拳!

她的脑袋嗡嗡直响,但是努力保持理智,一边嚎,一边用地扯布袋,然而却又挨了几拳。

完蛋!

挣扎片刻之后,夏溪乐观地想:可能……其实还好……?也许不太严重。

停车场里都有监控。这种打人,肯定不会非常严重。他们应该都是混混,深知这种“随手”打人,一般就是被拘15天,随便待待就出来了。

她得好好保护自己,别被伤到重要器官,比如头部,比如五脏。胳膊和腿挨一顿揍……休息休息也就好了……呃,反正年轻……哎,她可真想的开。

然而,意料中的续摊——另外一顿胖揍却并没有到来。

抓着她的脑袋和布袋的手反而松了。

与此同时,她也听到几个混混“你干什么”“多管闲事”等等十分模糊不清的话。

“……?”夏溪将脑袋上的布袋扯下去。

视线当中,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背对着她,一个正踹,动作居然十分潇洒,一脚将其中一个混混踹出去五米远。对方一个没有站稳,仰躺在地。

夏溪想:被……被救了?

紧接着,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几个大步走了过去,不由分说,伸手抽下被他踹得躺在地上的人腰间的皮带。

夏溪:“……???”这是什么操作???

随后,她就看见那个男人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皮带——挺重的一个金属扣。

他一皮带抽上躺在地上的人,对方脸上登时便出了一片血。他又回身抽上正要从他身后猛地扑过去的另外一个家伙。即使隔着衣服,夏溪依然可以听见皮带的金属扣抽在人骨头上清晰的闷响。

那几个人明显是怕了,再也没人敢动手,而是用手提着裤子,一瘸一拐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