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系?”安怀山道。
“我爹说,您可以保住他,可以保住我们林家阖府上下,”林舒婉说道,“我爹说,只要您不把关于他的证据交出去,我们林府就不会有事。”
安怀山面色沉下来。
他隐瞒皇上,包庇林庭训,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以为只有他和林庭训两个人知道。没想到林庭训竟把这事告诉了林舒婉。
他嫁女就嫁女,跟女儿说这么多做什么?
“这件事,除了你以外,你爹还跟别人说了?”安怀山问。
林舒婉讶异的看着安怀山:“这么大的事,我爹当然是跟家里所有人都说了啊,我的弟弟妹妹们,家里的姨娘都是说了的,连被已被我爹休了的母亲,也是说了的。”
林舒婉睁大着,似乎是奇怪安怀山为什么要这么问,这本就是应该的事。她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假的,她的姨娘弟妹都不知情,只有林窦氏知情,是真的。
“都说了?”安怀山震惊道。
“是啊,自是都说了,怎么了?”林舒婉问
安怀山看着林舒婉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心道这林大小姐,心思单纯为人简单,这么重要的事情,必不可能说谎。
他心里对林庭训又恨又恼,这么隐秘的事,林庭训怎地到处乱说?他不仅告诉了女儿,还告诉了其他家人,也不知有没有告诉林府的下人,有没有告诉和他姣好的同僚。
近日,关于林庭训的传言传遍朝野上下,莫不是林庭训他自己走漏了风声?
林庭训,他想死便死,恁地拖累了他。
林舒婉接着说道:“侯爷,您保了我爹,保了我全家,这是对我们林家的大恩,我自是感激您的。
爹跟我说了之后,我还特意查了律法。”
靖北侯一顿:“律法?”
“恩,之前不懂律法,听了爹的话,我就去查了查,”林舒婉道,“一查之下,才知侯爷冒了多大的风险,担了多大的干系。按照大周的律法,查出了问题,但故意隐瞒,是要连坐的。”
“连坐啊,”林舒婉道,“就是我们林府受什么罚,靖北侯府也受什么罚,我爹丢了性命,侯爷也要丢了性命,林家抄了家,靖北侯府也要抄家。林家家眷……”
“话不能乱说,”安怀山急忙打断了林舒婉。
林舒婉眨巴了下眼:“侯爷,怎么了,我看的律法不对吗?”
律法,安怀山是知道的,但经林舒婉这么一说,他越发心惊肉跳。
“不是律法的事儿,”安怀山道。
“那是什么事?”林舒婉问。
安怀山心里暗道,幸亏林庭训女心无城府,被他套出这些话,他才知林庭训是个口无遮拦的。
保下林庭训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