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还是头一遭入宫,心下难免生出惶恐。楼世煜见了,也不多言,只把她往怀中圈的更紧。
自打她怀孕以来,二人便不曾有过亲密之事,后头她虽出了月子,但总对自己冷淡疏离,他心中有愧,自然不好强求于她。
就这般旱了一年多,面上不显,实则体内早已经烈火熊熊,还是昨夜狠狠尽兴了一回,目下垂眸一见她双目含情,桃腮粉面,身骨娇软的依偎在自己身上,小丫鬟身上独有的馨香味若有似无的飘入鼻间,他耐不住将脸埋进她雪白的玉颈间,深深吸上两口气。
胭脂怕痒地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他温热的唇,可腰间的臂膀太过结实有力,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只好由着他桎梏在怀里好一阵按.揉。
一会儿还需见人,楼世煜自然不会太过分,他把她抱至膝上,让她饱满的上半身紧紧贴服着自己,一手则包在娇圆的臀上,车厢微微晃动,怀里的小身子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身上轻轻磨蹭。
胭脂面上慢慢红起来,她胸前那两团已经长得十分丰满,平日里他就喜欢欺负那处,昨夜里自也是狠狠被他搓.揉了一通,现下都还泛着疼。
又见这个时间在马车竟还这般有意无意的欺负她,一时间便又是羞又是恼,却又不敢闹出动静被下人们察觉,无奈之下只得被迫将自个最柔软之处抵上他结实宽厚的胸膛,面上红云又起。咬住唇瓣抬头看他一眼,便见他仍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心下难免又要骂上一句“假正经!”
……
自宫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不光他二人,身旁竟还多出四位嬷嬷,全是皇后娘娘派至她身边要教她规矩的教引嬷嬷。
胭脂心下不满,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这些个都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不知伺候过多少宫嫔,手段城府自不必说,定是十分厉害。
眼下皇后娘娘将这样厉害的人安插到她身边,且还不止一个,一来便是四位。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定然不会好过。
这般想着,待一登上马车,她便往爷怀里钻,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楼世煜自然察觉,对于妹妹此举,他虽不反感,但多少也觉得有点干涉的太过。小丫鬟向来胆量小的很,一下派下四位古板严厉的嬷嬷,不说小丫鬟心里害怕,便是他心下亦是舍不得见她委屈。
因道:“当学的还是应学,至于日后几人的去向,若是能够留下便留下,不能留便再送回去就是。”
胭脂一听还能送回去的,心里便放松一点。不若身旁立着这样四位古板面凶的嬷嬷,还不知日后要怎样受拘束。
人家又是皇后娘娘的人,说是派下来教她规矩,实则定还有要压制约束她的意思,皇后娘娘不太看好她,她是早也知晓的,在自个成亲的第二日便派下四位嬷嬷,虽说有些压制的味道,但深一想自个也是该多学学管家料事之道了,不为旁的,只为日后做好准备。
……
转眼便至旭哥儿的周岁宴,当日楼府上自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炕前陈设大案,铺红绸,上摆: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各样物事。旭哥儿由爹爹抱着近前,周边围着一众宾客,俱等着看他到底会抓个甚么在手中。
他如今尚不会开口说话,更不曾学会走动,平日里顶多扶着床头立起来,手上失了依靠,便要倒下去,因此楼世煜便抱着他近前,观他一时伸手一时又缩手半天不肯抓东西,一众人都心急起来。
当中属老太太范氏最为着急,几日前她便将哥儿抱至房里好生教了几回,教他抓印章、抓纸笔、抓书本,前前后后操练了好些回,小人家是一回一个准儿。因此自方才一开始,她心下便信心满满,未想事与愿违,怎地现下成了这个模样?早起还又练习了一回,小人家这会子就给忘了?
范氏站近前,刚要开口便见旭哥儿总算是又伸了小短手,眼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肉爪就要碰到案上那朵娇艳的红花儿,范氏便惊地喊一声他的名儿。
旭哥儿手上一顿,随即又给缩了回来,怪叫一声将小手放到他爹爹的脸上。他如今正在长牙,整日里口水嗒嗒的,这时候张嘴一笑便流的更多,眼看就要流下下巴了,范氏赶紧拿帕子替他擦了。
胭脂亦是在旁看的紧张不已,万幸那臭小子没有抓红花儿,不若只怕今日未过去,府外便要流传她家哥儿是个喜欢红花儿的,日后定是个浸在胭脂水粉中的浪荡哥儿,不学无术的小子了!
就在众人松下一口气时,那小家伙又是伸手摸上一盒水粉,胭脂在旁瞧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也顾不上拭汗了,就这般直愣愣地瞧着他。
好在楼世煜动作上快一步,小人家只手上碰了一下,并未抓起来。周遭众人跟着心绪起起伏伏,到了最后这抓周竟是抓了竟半个时辰,总算在众人解脱的叹息声中,小旭哥儿一左一右抓了书本与小弓箭。
众人赶紧围上前奉承道:“一武一文,可见三少爷日后定是个文韬武略的杰出俊秀!”此话一出,又是不少人围上前说话,自又是些巴结奉承之语。
此番娇杏亦带着洲哥儿来了,她如今也是扶作了妻。
说来,还全赖她娘家人争气,几年前偶然与亲人相认,她那弟弟原是个不知进取的人,后头不知梁二爷使了什么法子,竟将她那冥顽不化的弟弟教正过来,现今已经中了举,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物了,再要便是看他明年春闱的成绩了。
二人有一段时日不见,一旦见了,自又是好一番私.密话要道。
☆、第七十二章
待到酒宴毕,宾客送走大半后,胭脂才得空引着娇杏入房叙话。
旭哥儿原就是冬日里生的,眼下虽刚入冬不久,但气候已是寒凉起来。二人手挽着手一道入了房,于炕上坐下后,才各自捧着盏温补的茶汤慢慢品着。
因还未到冻骨时节,炭盆地龙俱还没派上用场,门幕放下来,轩窗半支一条细缝儿,房里既不会冷亦不会闷,倒适宜的很。
前不久过中秋时二人才见过,因此倒也没说甚么想念盼望的话,反倒是都做了娘,开口便都围着孩子打转转。
洲哥儿是夏末生的,足比旭哥儿要长上三个多月,现下将近一岁半了。眉目与他爹爹一般,生得俊俏非凡。
胭脂自丫鬟手上将洲哥儿抱过来颠颠,笑道:“不知姐姐都给他吃了甚,怎地长得这样快?前回来就比旭哥儿高出小半个头,现下一比好似又长了。身形也好,不似我家旭哥儿那般肥胖。”
现今她二人身份上都发生了变化,按理这娇杏合该喊她一声表嫂才对,但因二人早前就结义金兰,素以姐妹相称,故此如今便是各自变了身份,称呼也一直没改。
说笑着,娇杏亦将胖乎乎的小旭哥儿抱起来,她的洲哥儿实际也是个肉.乎.乎的小团子,只他身骨许是似他爹,骨架虽长,但却清瘦,不似旭哥儿骨架子大,打眼儿一瞧便会觉这个更虎头虎脑。
“还能吃什么,我家有的你家也有,还不是他是哥哥,自要比弟弟长得快些子。”又嗔她,“你急个什么?日后你家的总要长得更高壮,回头看你还说不说这话。”
胭脂听了也是笑,她家爷确实是要比梁二爷高出半个头来,身形也要比他结实不少。
便转了话题又道:“洲哥儿当真乖巧,抱在腿上也不乱扭乱动,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再看看我家旭哥儿,从不叫人省心,早时抓周我就被他气到不行,好在是爷反应的快,不若一旦真叫他抓住了,日后不定要被人笑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