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从林子里头把药找了回来,他又犯头疼了,雨水顺着他如刀锋般锐利的面庞下滑,他擦掉脸上的血粒子,有些烦躁。
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了。
意识到这样一个现状,他心情很坏,糟糕至极,他厌烦这样控制不住的情况。
李兆就这样浑身低着气压回来了,此时却发现小包子没走。能在他发病的情况下活着,已经是逃了一命了,竟然不走?
他眉眼间的不悦谁也能看出来。
四目相对。
穗穗又下意识想打招呼,可是想起年轻郎君先前的话来,动了动唇抿紧。
李兆看了小包子两眼,发现她死死绷着唇不敢说话,眉眼一动,想起自己先前刚清醒时候的话。
他瞥了她一眼,翻身上了马。
紧接着李兆就听见小包子轻轻呼了一口气,他恹恹揉了揉太阳穴,他又不是杀人狂魔,天性嗜杀,以杀为乐。
李兆手里挽上马缰准备走,扶着穗穗的姑娘却突然跪到了一边,垂着个头。
“不知郎君尊姓大名?郎君大恩大德,秋娘无以为报,愿意跟随郎君为奴为婢。”
李兆这才终于把目光分到了秋娘身上,他微微扬起下颌,懒声道,“不怕?”
穗穗瞧见李兆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她顿时机警起来,盯紧了李兆。
李兆似有所感,眼皮子稍抬看向穗穗,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和不高兴。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
低头的秋娘并没看见这些,她沉着声音道,“秋娘怕您,可是您对秋娘大恩大德。”
李兆分给秋娘那一点余光也吝啬的收了回去,他的手指敲了敲剑柄,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睨着穗穗,稍稍来了点兴致。
“大恩大德?”他尾音拖得有些长,腔调懒散丝毫都不遮掩。
果不其然,小包子目光又移向了他的手指,盯得能把一般人烧出个洞。
秋娘恭谨道,“我的妹妹几年前先前就是被这群人掳走的。我阿爹阿娘因为此事生了病,早早生了病便走了。”
她的声音逐渐带上磨砂一样的沙哑,“他们该死,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李兆闻言,这才又打量了秋娘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