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样?要为了一个妾休掉正妻?老爷要真这样做,妾身绝不阻拦,妾身到要看看,世人的理到底是站在辛苦操持府邸,教养子女的嫡妻这里,还是受贿作乱败坏府里名声的贱妾那边,老爷大可请了族长来,我们好好论一论这个理。”
大老爷眯着眼睛,眼里的光冷厉的令人胆颤。
眼见着大太太一怒之下,说的话越来越没边了,房妈妈冷汗就流了下来,她一下松开大太太的手,扑倒大老爷的脚边:“老爷休怒,太太说的是气话,她一时钻了牛角尖才这样说的,让奴婢劝劝她,让奴婢劝劝她!”
“滚开!”大老爷一怒之下,一脚踢开房妈妈,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大太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房妈妈捂着胸口,咳嗽不断,大太太爬过去去拉她:“怎么样,我让人给你找大夫来。”
“不用!”房妈妈咳了半天,脸咳的失了血色,大太太立刻起身亲自去倒茶,可茶壶早在刚才已被她摔碎在地上,她只能隔了帘子喝道:“代荷,倒茶进来。”
整个院子的丫头听到大老爷和大太太争执的声音,早吓的魂飞魄散的站着动也不敢动,代荷侯在门外一听到大太太的声音,立刻倒了杯凉茶送进去。
房妈妈喝了茶总算止了咳,缓着气儿指着代荷道:“你先出去。”代荷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房妈妈就拉住大太太的手道:“太太,你今儿说的话太重了!”大太太懊恼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依旧是意难平:“我说的不过是话,可他吐出来的却是刀子!你也不要再劝我,不过是个妾,我有本事关她六年,就有本事再关她一生。”
“奴婢相信以太太的聪明,自是有这样的手段,可太太这样的好手段,为何不用在大老爷身上?!”她叹了口气劝道:“说句僭越的话,今儿这事可是太太不对,老爷要带哪个姨娘去,那是老爷的自由,太太便是要管,也不该这样管,这样吵起来阖府的人都知道了,落的不还是太太的脸面!”房妈妈观察着大太太的神色,顿了一顿又道:“太太想想,老爷平时对你虽不如从前亲热,可也相敬如宾,可今日大老爷呢,奴婢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老爷,瞧着也觉得害怕……怕是真的心意已决,动了真怒了!”
大太太脸色稍霁,坐在椅子不再说话,房妈妈说的话她都明白,可明白有什么用,她操持府里这么多年,到头来她竟是连个妾也不如,她岂能不怒!不过发泄一场后,大太太已冷静下来,闭着眼睛慢慢靠在椅背上,房妈妈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也不说话捂着胸口亲自沏了杯搁在大太太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