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里，电脑唯一的用途，也就仅剩下这个了。

六斤一见“妈妈”打开电脑，鎏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习惯性地便乖乖在“妈妈”怀里坐好，像之前一样，等着看动画片。

不过，这一次杜凡轩并没有打算放动画片，他可不想六斤再去学一些别的称呼。

每次，小东西前一声刚把他“妈妈”叫完，下一秒就冲着元敕喊着“爸爸”，而且二者的称呼，六斤从不颠倒，仿佛就认定了一般。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杜凡轩的表情都是囧的，小孩儿自己都觉得没脸见元敕。

倒是元大仙人看得开，根本不在意这些称呼，即便六斤不停叫着“爸爸”，元敕也能悠然自得将手里的书卷看下去，赶上心情好，竟然还会答应一声……

想到这里，杜凡轩幽幽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骖灵的小脑袋，白皙的手指点了点鎏金色的龙角。

悠扬的笛声传出，元敕下意识抬起头，朝着杜凡轩这把看过来。

杜凡轩点了一个仙侠剧，开头曲的背景就无比华丽，电脑特效下的仙山福地，真假难辨。

坐在杜凡轩怀里的小六斤眼睛都看直了，屁股后面的龙尾巴不停摇动，杜凡轩看那跃跃欲试的小样儿，似乎恨不得直接钻进电脑屏幕里面。

小孩儿嘴角微抽，哭笑不得地抱住小家伙儿，偏偏这个时候，元敕也过来凑热闹了。

“你们下界还有这般灵地？”元敕一本正经地问道。

“呃……”杜凡轩语塞，伸手指了指那画面，脑子里组织着词语，“这个，不是真的，是假的。”

“假的？！”元敕侧过脸，清冷的眸子目光流转，认认真真地看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地问，“那灵山、飞剑什么的，都是假的？”

杜凡轩连忙点点头。

“是幻术？！你下界也有修士？”元敕当初通过搜魂之术知道的人类情报本就不全面，再加上一直待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家里，即便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常识，元大仙人也不清楚几条。

更不要说，电视剧里那些东西了。

“不是幻术，我们这个世界也没有修仙者……额，就算有，基本上也都是骗子。”杜凡轩冷汗连连，努力措辞向元敕解释，“这个，额，你看到的那些场景，都是假的，用电脑绘图，……额，反正就都是画出来的。我们把这个叫做特效。”

“特效？”元敕挑眉，“是什么？”

“……”杜凡轩眨了眨眼睛，小孩儿心底翻个白眼，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他怎么能接受特效是什么。

“特效就是……就是……”绞尽脑汁的杜童鞋突然闹钟灵光一现，下意识脱口而出，“特效就是duang！”

元敕，“……”

没等元大仙人继续发问，杜凡轩自己就笑了，温温润的眼睛，眼角微微弯起来，整张脸仿佛都在发光。

元敕不明白小孩儿为什么笑了，只是凝视面前这张秀丽精致的笑脸，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