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抬着一个扎口的麻袋直接送进大殿来。那麻袋里分明装着一个女子!不时的挣扎着,还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昭王邪魅的笑着, 头轻轻一抬示意放出里面的女子。
一个黑衣人便一扯那扎在口上的麻绳, 袋口便松开了。然后他又将麻袋往下用力一撸!那女子的上半身便露了出来。
她一身的红衣喜庆至极,可那一头的长发却是凌乱不堪的糊在脸上。这大殿里灯火通明, 突然见到的强光令她痛苦的紧闭着眼睛。
蒙羲不免摇头,这下跟慕容烟的梁子是结大了。
昭王殿下却全然没有顾虑,笑的极为骄狂。只见他大步迈下台阶, 走到那女子跟前, 然后用手板着她的下巴向上猛的抬起……
“这……你们这帮废物!”昭王殿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样儿, 整个人愤怒不已!
蒙羲也看着那女子的脸,不由得意外站起身来。这不是澹台香?
婉婷逐渐适应了这亮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扫着大殿里的一杆人等……天呐!打死她也想不到绑架她的劫匪竟然是昭王殿下、蒙羲将军!
那……那自己看到了这一切,是不是意味着将要被灭口了?婉婷顿时心慌不已。
再说那些黑衣人,原以为自己不辱使命顺利完成了任务,回来能得到昭王殿下的打赏。却不想竟是绑错了人!
“殿下!属下们劫人时, 确实是这丫头在大婚的马车里没错啊……”黑衣人的头头解释道。他也不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新娘的花车里还能坐旁人?
“说!你为什么会坐在新娘的马车里!”昭王怒吼着质问道。
婉婷吓的全身止不住的哆嗦着,此时求了保命别无它求啊!
“昭王殿下,是我们郡王妃说她的家乡有所谓的伴娘的习俗。是以,才让奴婢与她同车……”
“哼!”昭王哪信这套说辞,他心下想的是:香儿你这是料到本王会做什么了么!
那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了眼,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问道:“殿下,那这女的要不干脆灭口吧,留着没用,放了又暴漏您的身份。”
秦苏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便一脸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就这样处理吧。
婉婷一直求饶,尽管她内心也明白,自己现在说的这些都只是徒劳,没有坏人会有突发的同情心。
但就在那些扛她来的黑衣人又准备拖着她出去时,却真的有人喊了一声:“等等!”
那些黑衣人停了下来一脸的纳闷,连带被吓傻了的婉婷也一脸的疑惑。
原来是蒙羲!他见昭王殿下脸上愠色更重,拱手解释道:“殿下,这小丫头兴许还有点儿用处。”
昭王先是狐疑的瞥了蒙羲一眼,见到他眼中的坚定神色,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命令道:“那先把她关进私牢里吧!”
是啊,这虽然只是个婢女,却是澹台香的贴身婢女,说不定还真有点儿价值!
……
汀罗城这边,慕容烟有马不骑也跟着坐进了马车里,一路搂着香儿。
直到进了王府里才舍得放开手让她去沐浴,原来连这也是要跟着的,可澹台香觉得此时实在邋遢,坚决不要他陪着,好说歹说才拦下了他。
这一夜,他一直搂着她,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不管她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一直在说……
……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烟全力追查劫匪的状况,可是不论是通过悬赏还是通过城门守卫,都完全查不出那些人的去向。
同时慕容烟今日也招来四大护卫询问之前的计划。
玄武禀报道:“郡王爷,自从郡王妃失踪后,您已把新招来的那些人手都派出去了。如此一来,当初咱们定的以他们充当雇佣兵,来中伤昭王的计策已不可行了。”
慕容烟先是微微皱眉,有些心疼这许久以来的心血付之东流。可是很快,脸上的愁容又散去了。
郡王妃回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欣慰的了,一切都值了。
于是他淡然的说道:“没事,通过找郡王妃这次事儿,已在他们面前暴漏的身份,这些人已经不可再用了,回头给他们一笔遣散金,全遣散了吧。”
朱雀有些不甘的问道:“那昭王那边怎么办?兵虽暴漏了,但兵器和密道还是可用的。”
慕容烟想了想,摇头道:“只有那些还不够,况且通过劫持郡王妃这事儿,本王的目标已不是之前那样了。这事儿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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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劫持坍台香的事儿告一段落后,昭王殿下便让蒙羲回了将军府,反正如今再留下他业已无戏可看了。
此时殿下正坐在广宴殿屏风后的榻上,默默的饮着酒。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着一声响铃。
昭王不用抬头便知是尔妃来了,只有她喜欢戴着母国流行的银铃脚链。
“殿下,您这刚回来就一个人饮酒,是这次出去办事儿不顺心么?”尔妃娇声问道。
昭王抬起眼皮看了看她,“你捧的是什么?”
尔妃手上捧着个香炉,里面燃着他最喜欢的味道,跟之前那一盏莲灯一样的味道。
尔妃边把那香炉放到案几上,边柔声应道:“殿下最喜欢这个香氛,它总会令您心情愉悦。”
这话没错,昭王是真心喜欢这味道,尽管他也说不出缘由。但若是没这味道,他当初便不会临幸眼前这个女人。
他再荤素不忌也不想去亲近一个敌国的公主!饶是这个弱小的敌国已然臣服于大秦,可也正因如此这,这女人留在身边才更令他不安。
他曾经杀了她族里无数皇亲,可她的母后竟将最疼爱的女儿献给了他。表面上看是求和,可求和非要安个人过来,背后谁知有没有歪门儿的心思!
他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却还是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尔妃拉到榻上,然后翻身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