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男子身上起来,虽然模样看起来格外瘦弱,但是却仿佛很轻松般随意拎起了一个男子,男子惊恐的看着女子慢慢凑近他的脸,那嘴角带着的阴冷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然后下一秒他还未反应过来,女子的手便放上他的脑袋,只那一刹那,男子便面相惨白的死去,没有任何伤痕。
女子噙着阴森的笑意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原本还活生生的众人便顺便变成干尸一般,女子手上发出一阵火红的火焰,那些火焰扫过已经成为干尸的众人,扫过之处,尽是森森白骨,如同那些此刻静静躺在屋子阴暗角落的白骨一般。
女子丢下手中的男子,手中的火焰扫过男子,男子也迅速变为白骨,女子手上还粘着刚才男子的血,身上鹅黄色的衣衫也染上了血迹,但她却倚在木柱边邪邪的笑着,笑声穿透了黑夜,荡起几分阴森。
倾小豆原本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却在女子杀死刚才一众男子时顿然醒了神,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居然做出这等残暴之事,同时心中也知晓了屋子里的人都是这个女子杀的,刚理清思绪,便看见了女子手上生出火焰,那火焰红得刺目,让倾小豆的身子迅速发抖起来,染上了血迹的手愣愣的伸出去,不可置信的指着女子,从口中闷出了一口血,顾不得抹去嘴角的血迹,抖着声音问女子,“你,你,你是,是,咳咳,是谁?”
女子身子背对着倾小豆,夜色下,那身影格外清瘦,鹅黄色的衣衫上染满了鲜血,说话的声音却格外清脆,“谁知道呢。”
倾小豆用手肘撑住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慢慢起来,手扶住木桌,几口血又从口中涌出,倾小豆抹了抹嘴角,面色已经惨白,有气无力的继续说,“你到底为何要做出这些事来,为何要杀这么多的人,还要陷害我呢?”
女子听完倾小豆的话竟低声笑了起来,微微侧了侧身,蹲下身子,手抚上死去的男子的头,轻轻一用力,里面的鲜血和着**便喷涌而出,女子本想上前吸食,却在接收到倾小豆炽烈的目光时,乏了兴致,将那尸体踢到一边,屋子里顿时发出一阵砰砰声,男子瞬间滚到了一旁的幽暗的角落去。
女子朝倾小豆走近了几步,背后是清明的月色,那月色渡在女子背后,勾出几抹柔和,女子手抚上唇,掩唇低语,“为何要做这些事吗?呵,自然是喜欢了,用各种方法杀掉这些有武功的凡人,可以让我全身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那种愤怒到极点的凡人他们的精气也是最浓厚的,可以让我成为更厉害的死灵,至于为什么要陷害你,呵,没什么理由,就是想要看你全身血淋淋的模样,一看你这副样子我就会兴奋,一看你这副样子我就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畅快淋漓,哈哈。”说着女子又放肆的笑起来,扰乱了一屋柔和的月色。
倾小豆捏紧手指,仅仅是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便滥杀无辜,这个女子没有心吗?
扫了几眼地上此刻又多了些的白骨,倾小豆暗了暗神色,微微退后了几步,这个女子绝非凡人,刚才她身上还散发出了黑气,并且手上还发出了那阵让她熟悉的火焰,想及此,突然又想起那时在空中受到攻击的时,那时也是这阵火焰,眯了眯眸子,“那时攻击我的也是你吗?”
女子并未打算否认,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上又发出一阵火焰,轻轻一挥,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白骨便整齐的摆放在屋子角落。
倾小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很简单,连床也没有,这并不是她眼熟的地方,她记得她原本似乎是在一个阁楼里,似乎是要救什么人,但是一旦她试图想要想起那人是谁,脑子里便有什么东西仿佛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思绪,让她无法记起是谁。
她心底有莫名的心慌感,心底似乎有一个地方空空的,仿佛原本那里是慢慢的,突然的空荡感让她无法适应,但也仅仅是一阵心慌,倾小豆并非再多想,她此刻应该想想她该如何逃出这个地方,眼前的女子实在过于诡异,似乎对她有浓浓的恨意,她虽然并不知为何初见的女子会这样恨她,但是此刻思考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她若再在这里呆下去,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对抗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女子动了动,却发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挪开脚一看,却发现是花瓶的碎片,扫了扫四周,那些碎片正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原本阴冷的眸子里涌上怒气,手拾起其中的一块碎片,并紧紧捏住手心里的那片碎片,碎片顿时划破了女子的手掌,鲜血自女子的手心处溢出,滴落在地上,女子却仿若感觉不到疼痛般猛然起身,闪身朝倾小豆过来,手上又发出一阵火焰。
女子咬着唇角,唇角顿时溢出了鲜血,那双如碧波般的美丽眸子此刻紧紧锁着倾小豆,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倾小豆顿时心中一阵惊恐。
倾小豆愣在原地,她根本不是女子的对手,只是屋外一阵清凉的微风扬起,掀起了女子的面纱,露出了女子面纱下那张貌似神秘的脸,只那一瞬间,倾小豆双目凝结,身子僵在原地,整个人仿若没有气息般。
面纱下的脸精致小巧,娥眉禁皱,那秀挺的鼻梁完美的镶嵌在这张倾城之色的脸上,额角有一颗小痣,思绪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她被所有的妖物视为异类,所有妖物都嘲笑她,都想尽办法戏弄她,以前那些巴结她们的妖物也仿若消失般,再不会踏足她们的家,祖爷爷一心修炼也并不管她,她伤心难过想要以死作结的时候,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拉住了想要跳崖的她,并带她回了她的家,她的家很小,但是看得出来被她布置的很温馨,每一处都充满了温情。
女子说她一生下来就被爹娘丢弃,她一直是一个人自力更生,还说这里虽然小,但是如果不介意她可以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还笑意吟吟的为她做衣衫为她做香喷喷的饭还为她梳发。
女子眉眼里的温柔惹得原本已经对尘世间所谓的温情死心的她打开了心房,自那以后她便常常来女子的家,她视女子为她最重要的人,无话不说。
女子也常常安静的听她说,她女扮男装去调戏凡间美丽的女子,女子也只是笑看着她,并不多语,她一心想要撮合女子与那时还算来往密切的沈若鱼,女子只是娇嗔着呵斥她,却从不动怒,她总带着女子去凡间的怜人馆看美男,女子羞红着脸,却总是在她的鼓动下陪她去。
女子也时常拉着她说额角的痣不好看,问她有没有办法可以消去,她总是对此大惊小怪,呵斥女子不懂那颗痣在女子脸上显得女子多么娇美。
女子偶尔也会倚在窗边沉思似的望着窗外,手中拿着一方一直未完成的刺绣不住叹气,她看见就会调侃女子,女子却也不恼怒,在看见她的时候眼中的惆怅散去,化为一汪清澈的清泉,顿时喜上眉头。
女子总是叹口气,娇嗔着说她玩性太大,咋咋呼呼,一点没有女子该有的温婉淑娴,她却毫不在意,还时常对女子撒娇,说反正她这幅模样,女子也喜爱。
她是算准了女子总会包容她,也算准了她全心全意相信女子,女子也会如她相信的那般一直做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