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审时度势、用人御人,不是她擅长的,那不如把她擅长的个人武力提升到极致。
沐白再朝上善鞠了一躬,真诚地感谢:“赐教了。”
上善问:“你现在就走吗?”
“是的。”沐白点头。
“你救的那个人说有话对你说,还在东面那间屋子住着等你,沧海他们你不准备见一见吗?”
“我去见见那个人,至于沧海一笑他们,见不见都没关系。”
因为红包群里加了好友,随时都可以联系,而她现在也给不了他们什么去处。
沐白拿出一包东西,交给上善,“这是我在幻门门派得到的一些东西,你帮我给香香,希望对她有用。”除了上次跟第一香交换的刻了幻影千手的石墙,沐白关于幻门的东西不多,有些用了就绑定了,能给第一香、对她有用的东西不多。
上善接过东西,临别对沐白说:“此去不知经年,你保重。”
“你们也是。”
东面的屋子倚湖而建,临水的栏杆上洒了半栏皎白的月光,月光外暗处站了个人,沐白走过去,问:“是你要找我吗?”
这是个女人,身姿窈窕,她说:“我叫淳于美,你应该有印象,我找你换过易容道具。”
念属性高的人,记忆都很好,沐白这种经常把属性瓶子拿出来交换的人不可能念属性不高,淳于美对沐白的更多印象是——有钱、有装备、有材料、有秘籍、是个高手。
沐白问:“听说你有事找我?”沐白记得她,这是个极度狂热的整容狂,传说她倾家荡产地大量交换易容道具来整容,沐白抬眼看她的脸,果然很精致,但过于精致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我是代表另外三十六个人一起来感谢你的,虽然我们之前有怨恨过你,因为我们相约一起去燕城的亲朋好友都死在那场屠杀里,虽然不是你杀的,但免不了牵连你的无能,但……看到你那样救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会怨恨,会原谅,也会感恩。”
“我们没什么能为你做的,只能尽全力去治好你的脸,我们知道这很难,一个人也许做不到,但我们有三十七个人,肯定会做到的,即使用的时间会有点长,所以……”
“你要好好活着。”
一句“好好活着”,劝沐白不要因为毁容就自暴自弃,也劝她暂时不要自不量力去报仇,仇人不止一个,除了越绿沫,还有八城联盟其他人,一个人可以暗杀,那么多人,一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句话大概是最好的祝福吧。
仇不是不报,但也要量力而行。
沐白救他们不过因为他们是三十七条生命,不熟、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也不是作为城主的护犊,更多的是因为她要自我惩罚。
沐白低声回她:“谢谢你们。”
沐白走的时候,把两只腓腓留给了上善他们照顾,两只腓腓在屠城当日,和她逃离的方向相反,她发了消息告诉地点让它俩来上善这里,她打算回到幻门那里,再朝幻门的更北方走,她以前就想过,在那更北的地方,会有什么,周周转转,却真的要回到那里去。那里寒冷异常,两只腓腓怕冷,她只能让它们留在上善这里。
春季的牢山山脉和她刚出来的时候全然不同,绿意覆盖了整个山脉,幽深而神秘,一路行来,沐白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她每回想找出谁在跟踪她时,却又发现不了任何人。她看见手腕上的绿色山茶闪了闪,有消息进来,沐白点开,发现是很久不见的玉念梨。
玉念梨:【沐白,你知道阿梨在哪儿吗?】
屠城之时,沐白就没有见过玉念梨,当时一片混乱,自顾不暇,也无暇顾及玉念梨和他带来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脱险的。
只是……细雨梨花……沐白眼角瞥及好友列表里细雨梨花灰暗的名字,她用手摸了摸,恍惚了会儿,似在回想细雨梨花的音容笑貌,她回玉念梨:“不在了。”
玉念梨急问:【不在了?不在了什么意思?】
沐白回他:“当日越绿沫屠城,细雨住的我的院子,当时我住的地方是越绿沫驱使冰龙破坏最狠的地方。”
玉念梨:【你不是说阿梨她出城去了吗???】
沐白:【那是骗你的,当时她不想见你,就编了这个谎,让我告诉你她出城去了。】
沐白回完这句话,等了很久玉念梨都没有再说话。
而在渡城城主府,玉念梨却突然大笑起来,侍从们完全不明白城主为何笑得这么不正常,全都小心翼翼站着。
过了半响,沐白突然回:“我会为她报仇的。”细雨梨花拒绝再接受玉念梨,那么细雨梨花最亲近的人就是她了,以细雨梨花的意愿,更愿意她去给她报仇。
玉念梨没有再联系过她,跟踪她的人自她进了牢山深处,也没有再跟进来,牢山深处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太危险了,一般人都不敢再跟进去。
牢山深处虽然有很多boss级的野兽,但沐白也没有作过多停留,穿越牢山山脉深处,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幻门的门派所在地而去。
虽然是春季,但越往北的地方,还是白雪覆盖,异常寒冷,她全身就一件冰蝉雪衣,腰间用荷包装着的火凤蛋也失去了往常的功效,不能再让冰蝉雪衣和其他的装备共同穿戴,她一直怀疑这颗蛋在那场全城屠杀中一起坏了,因为当时她身周一直有一个旋转的冰气龙息漩涡,虽然让她行走困难,但也让她不受冰龙龙息的伤害,魂幻玉冠和脚下的玉品质长靴就是那时候坏掉的,后来仔细想想,应该是因为这颗蛋的原因,才吸收了那些龙息和冰气,让她免受伤害,但一个火凤的蛋吸收火,她还不会担心坏了,但吸收冰龙的龙息和冰气,冰火相斥,不坏也难。
酒偷给她发了个信息:“徒弟,你什么时候回幻门去啊,我好无聊啊。”
沐白回他:“你不是在外面到处玩吗?怎么回去了?”
酒偷8号:【外面坏人太多了,不好玩!】
沐白:【?】
酒偷8号:【外面的小姑娘贼恐怖,居然看上我这个老人家,追得我到处跑,我只能回这里来躲躲。】
沐白回了个“哦”就不再理他,随便他怎么聒噪,不过是外面小姑娘看他有钱有装备,就缠上了他,哪个世界都一样,傍大款。
连续走了一个月,沐白途经幻门没去找酒偷,酒偷这个人和两只腓腓都能聊很久,不会无聊,不用她去。她继续往北,天气越来越寒冷,夜宿一晚,拔营重新启程,她赤脚重新走在雪地上,冷得她立刻缩了缩脚丫,从储物戒指拿出魂幻白玉壶灌了两口酒,眼角瞟见腰间的荷包突然火光一闪,然后消失了,脚背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沐白低头去看,是只……鸡。
小鸡。
小鸡在她脚背上动了动小脚丫,没想到它踩一下,她还感觉挺痛。
沐白一脚把它踢下来,小鸡朝她愤怒地叫了一声。
手腕上绿色的山茶又亮了一下,沐白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