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苍蝇一样,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吃着百姓的血馒头,踏着贫困者的尸骨上位!”
戚弦叹了口气,“商人嘛,都是重利轻义的。”
“我不会让他们心满意足的!”钟月华咬了咬牙,拉着戚弦跑了起来。
戚弦任由她拽着,心里却另有想法。
或许交给周家会很合适,若这是谢景洋的计划,那么这次铸造金像就没有那么简单。只有钟县令一力承担后果的话太过危险,交给周家,也算是分担风险。
到了县衙,衙役告诉她们钟县令在书房,正与钦差大臣商议政事。
从他口中得知,这位钦差大臣姓杜,任职工部左侍郎。
“杜易元……”杜丞相的远亲,杜水柔的堂哥,戚弦心情有些复杂。
“你认识他?”钟月华问。
戚弦点点头。
钟月华有些着急,“那你先回去,免得被认出来。”
“嗯。”正欲离开,侧门处传来交谈的声音。看来是走不了,戚弦只得低头站在钟月华身后。
关于杜易元的事,她有些记不清。
他们两人之前似乎没有打过照面,而且她现在戴着面纱,想必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这位是?”她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
“是小女,来给下官送吃食的。”
杜易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移开视线,盯着钟越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干得好,不止圣上龙颜大悦,柔妃娘娘也会有不少赏赐。”
“下官明白。”
“你放心,之前你提出的减赋税,圣上已经同意。至于扩充军备嘛,那也是没办法,目前以金像为主,其他的都能缓一缓。”
“多谢大人美言。”
“嗯。”杜易元点点头,抚了抚袖子继续往外走,“钟县令知道其中利害就好,这段时间本官承蒙莫刺史招待,也就不在这耽搁你了,若有事,派人去淮州通个信即可。”
“是,下官明白,大人慢走。”
送走了杜易元,钟越转身问道:“来找我何事?”
钟月华从丫鬟手中拿过食盒,用力地塞到他怀里,“自然是送午膳。”
“我还不知道你?”钟越挑眉,“没事的话,是绝不可能来这来找我的。”
“圣旨这么大的事,我不能来看看?”
“真是小孩子。”钟越摇头叹气。
他又转向戚弦,语气柔和许多,“可是公子有吩咐?”
“这倒不是,他说钟县令自会好好处理。”戚弦摇头,看了眼钟月华,“只是,我们有些担心罢了。”
钟县令脸上有些欣慰,他将两人引到书房,“这几日还会更忙,也不知何时有时间回府,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便和戚姑娘说说这事,劳烦你告诉谢公子。”
戚弦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
“圣旨的内容想必赵进也告诉你们了,就是铸造和睿帝等身高的金像,目的便是镇压龙脉,以祈求降雨。”
两人点头,当时赵进回来时也是这样说的。
“这事是柔妃娘娘提议的。”
戚弦目光闪了闪,自从上次在安华镇的官道遇到她后,便再也没听到任何关于她消息。
倒不是没办法打听,其实,若她主动问,谢景洋必然会打听地清清楚楚。只是觉得没必要关注她,毁容的恨意在上一世就已经淡了。
更何况,那日一怒之下让她当着士兵舞蹈,回到皇宫后,想必也受到睿帝的责罚。
如今与她相隔千里,本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有什么纠葛,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听到她的消息。
钟县令继续道:“去年十月份,柔贵妃前往香华山观音庙拜佛,回宫后因行为不检点被关禁闭,然而不到一周,传出孕有皇子。圣上怜悯,将她放出来养胎。”
“但是柔贵妃一直睡不踏实,前几日她说有神仙托梦,如今的干旱皆因龙脉不稳,若是有真龙镇压,清明时节自然会降雨,这便有了圣旨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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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颜:哭唧唧,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奴家就是个工具人,没有一点存在感~嘤嘤嘤~
谢景洋:不好意思,卖惨这事儿是我的专属。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 ,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这句话是《红楼梦》里面形容林黛玉的。